,眉间隐隐蹙起。若是陵云派的那些人察觉鸿霁剑现世,必定会起疑。
此剑非凡物,当年为保全性命,她不得已带走,如今却成了她最大的隐患。
镜花水月在剑意的冲击下,已然出现裂痕,周围的幻境也随之扭曲重组,幽深的小山村愈发阴森,低垂的雾气中透着股诡谲的寒意。鱼以寒抬头望了一眼,瞳孔微缩。
然而更令她无奈的,还不是幻境的异变,而是那道熟悉至极的身影。
果然还是引来前夫哥注意了。
鱼以寒心中一片苦涩,默默骂了声。
孽缘。
连门都没入呢,就遇上这瘟神了。
云雪薇的声音忽然传来,略显紧张:“易菡……你有没有觉得,这雾愈发浓了?”
话音未落,四周的雾气顿时弥漫而至,宛如化不开的厚重白绸,将几人完全隐没其中。
鱼以寒微微蹙眉,指间灵力涌动,几欲催发而出,然念及身旁之人,手上动作顿住,暗暗叹了一口气。
前夫哥此人在侧,任何异象都会引来他的怀疑,她不得不小心行事。
雾气中视线受阻,鱼以寒一边探手摸索,一边低声唤道:“云姐姐?可还在?”
无人应答,鱼以寒心头一紧,脚下步伐却未停。
迷迷糊糊间,她忽然触到一只手,骨节修长,触感冰冷。
未及细想,她下意识握住,语声柔和:“姐姐,莫怕,随我走。”
手的主人未出声。
鱼以寒只当云雪薇被雾气惊扰,心神不定,也未多问。
那手寒意深重,她稍稍用力将其拉向怀中,掩去凉意,又顺手搓了几下,手指在掌心轻柔地摩挲,直至触感转为微暖,指尖泛起淡淡红色,方才满意地低声道:“这样就好多了,别冻着。”
四周寂静无声,只有浓雾在身畔悄然流动。
鱼以寒正想开口,那一瞬衣角被拽住了。
一股冰凉湿腻的触感从下摆传来,随即,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从脚下幽幽响起:“娘……娘找到你了,快跟我来……”
那声音稚嫩,软软糯糯,却透着说不出的阴寒。
鱼以寒垂眸,只见雾气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半隐半现,似孩童般蹲伏在地,双手紧紧攥住她的衣角。
力气不大,却让人莫名心生寒意。
鱼以寒微微蹙眉,指间暗聚灵力,然思索片刻,却并未抗拒,只是不动声色地任由那“东西”拽着自己一步步向前走。
脚下渐渐失了方向,周围的雾气却缓缓散开。
不知行了多久,鱼以寒蓦然停下脚步,抬眼看向前方。
雾气散尽,她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一间阴暗的小屋之中。
小屋破旧狭小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败的气息。
四周寂静无声,唯有一根红烛燃烧着,微弱的火光像鬼火般摇曳,映得屋内光影明暗不定。
屋内陈设简陋至极,仅有一张泥床横卧中央,粗糙斑驳,仿佛随时会崩塌。
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,面色惨白,五官扭曲得几乎难以辨认,正以一种极其痛苦的姿态挣扎,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。
鱼以寒站在门槛边,目光冷静地打量这一切,脚下微微一顿。
红烛的光芒映在她漆黑的眸底,像一层薄雾般散不开。
那床上的女人忽然转头,似有所觉,双眼直勾勾盯向鱼以寒,血丝密布的眼白刺目非常。
她张开嘴,嘶哑沙哑的声音从喉间挤出,仿佛咬碎了血肉:“我不想生了……救救我……肚子好痛……”
鱼以寒眼中寒光一闪,袖中手指微动,灵力在体内暗涌,却依旧一言不发,静静站着。
屋内的气氛愈发压抑,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四周缓缓逼近,将整间小屋笼罩在深深的阴影之中。
红烛摇曳,昏暗的烛光将女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那影子被拉得极长,扭曲而诡异,仿佛随时会脱离本体,化作鬼魅扑向四方。
女人在泥床上不断挣扎,痛苦的哀嚎如细针一般刺入耳中,令人心生寒意。
而她那原本干瘦的腹部,竟像吹胀的牛皮一般迅速鼓起,隆起的弧度越发骇人,仿佛一颗随时会炸裂的毒囊。
鱼以寒目光微凝,指尖蓄起的灵力仍未催发,面上却多了几分谨慎。
突然,墙上出现了更多的影子。
密密麻麻的大大小小人影凭空浮现,将那女人的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