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她,光华璀璨,剑道造诣无人可及,宗门上下皆视她为珍宝,甚至有人断言,她必将登临剑道之巅,成为天下第一剑修。”
云雪薇微微张口,似乎还未能完全理解这背后的落差,而那青衣修士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,语调轻飘飘地继续道:“可谁能想到,那样一副和善温良的面容下,竟藏着一颗狼子野心?直到那日,她一人屠尽陵云派诸长老,一剑将山门斩作两半,方才让世人看清她的真面目。”
那修士说着,神色忽然一滞,目光微微失焦,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。
他眼前仿佛浮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,月牙白衣裹身,剑光如雪,眉目间言笑晏晏,宛若春风拂过冰雪。那一瞬间,他恍惚得忘了眼前的山道,忘了身旁的二人,只觉时光倒流,曾经那个少女依旧站在山巅,衣袂飘飞,俯瞰万里云海。
可惜,明珠暗投,宝剑蒙尘。
他眼底的光芒骤然暗淡,仿佛被什么无情地掐灭了。他轻叹一声,声音低沉如石落深潭:“当年有多仰慕她,现在……便有多恨她。”
云雪薇听得一阵唏嘘,忍不住侧目看向鱼以寒,神情复杂,眼中满是未解的感慨。
待那修士继续前行,云雪薇轻轻拉了拉鱼以寒的袖子,压低声音说道:“易菡,我觉得她真的很可惜啊。明明前途光明,众星捧月,却还是入了魔道,背弃师门……你说,她当初为何会如此?”
可惜吗?
鱼以寒垂眸,唇角微微翕动,似要说什么,却又觉得言语无力。
良久,她声音轻淡如风,低低道:“确实……很可惜。”
话语仿佛是自言自语,又似叹息与回应,她眸色幽深,淡漠里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嘲讽。
云雪薇却听不出其中的深意,只觉得这话平平淡淡,却又带着几分萧索与遗憾,便也未再多问。
几人谈话间,不觉已至宗门。
凌云派作为天下第一大派,果然不负盛名,巍峨的宫殿群落绵延如龙,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出流光溢彩,殿宇重重叠叠,气势恢宏。
玉阶青石,朱栏画栋,檐角悬挂着风铃,随风发出清脆的叮咚声,宛若仙音缭绕。
那引路的修士将鱼以寒与云雪薇带到一处清幽的院落,庭中修竹环绕,绿影扶疏,偶有清风穿堂而过,带来竹叶沙沙作响的声响。
那人淡淡道:“此处是你二人暂居之地,三日后宗门将举行收徒大典,尔等好生修整,养足精神。”
云雪薇疲惫地揉了揉肩膀,叹了口气,略带抱怨道:“易菡,这一路奔波劳顿,实在是有些太累了。我先回房歇息了,待明日精神好了,我们再一起去凌云派四处看看,听说这里还有许多奇景呢。”
鱼以寒微微一笑,目光温和地点了点头,与云雪薇道了别,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房内陈设简洁而雅致,木质的床榻上铺着淡青色的薄被,靠墙设有一张方桌,桌上摆着一盏铜制油灯,灯芯尚未燃起,显得静谧无声。
房间虽不奢华,但一应俱全,颇具修士清修之所的素净。
鱼以寒走至窗前,轻轻推开窗扉,顿时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映入眼帘。
窗外翠竹随风摇曳,葱郁的枝叶间透出几点斑驳的阳光,光影洒落地面,如碎金般明亮。远处可见山峦叠翠,云海缭绕,宛若仙境。
她倚靠在窗边,目光投向那片被云雾掩映的苍翠天地。
有多久了……多久未曾见过这番景象?
正当她出神之时,忽然一阵风声轻轻拂过耳畔,鱼以寒眉头微挑,抬眼望去,只见一只小小的白色物体从窗外缓缓飞入,带着几分灵动与轻盈,稳稳落在她的掌心。
那东西通体雪白,折痕细腻,似乎出自极为细致的手法,纸面上隐隐泛着淡淡的光泽,昭示着这并非寻常之物。鱼以寒眸光微微一动,指尖轻轻拂过那东西的翅膀,柔韧的触感传来,带着些许温度,像是被谁用心捻过。
是一只折叠精巧的小千纸鹤。
她静默片刻,抬手轻轻将纸鹤托起,只见那千纸鹤微微振翅。
千纸鹤微微一颤,紧接着传来苏玉那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,语调拖沓而漫不经心:“你醒了?”
鱼以寒神色如常,将纸鹤轻轻放在桌上,语气淡淡道:“我都醒了好几天了,你现在才发现?”
苏玉的声音微微拔高了几分,似是有些懊恼:“那不是出去采药了吗?你跑去哪儿了?我不是跟你说过,醒了立刻找我吗?万一你身体还有什么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