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着桑霍指尖幽幽的火光,鱼以寒终于看清了洞内的情景。
四周空旷无比,洞顶高耸,仿佛延至无尽深处,墙壁上隐约可见纵横交错的痕迹,似是人为雕琢。
脚下的地面平整光滑,甚至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些许奇异的光泽。
鱼以寒环顾四周,心中不禁升起疑惑,低声喃喃道:“凌云派地下竟藏着如此巨大的空洞……”
余光瞥向身侧的桑霍,只见他眉宇微蹙,薄唇紧抿,虽面上依旧平静如常,但眼底却浮现出些警惕。
鱼以寒想了想,装作无意地试探道:“扶海君,这山洞修得如此恢弘,凌云派莫非是为了什么独特的闲情逸致?”
桑霍闻言,转头瞥了她一眼,目光清冷,未作回答。
片刻后,他淡淡开口:“此地,我也不知。”
桑霍都不知晓……?
鱼以寒心中一凛,眉头微微蹙起。
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四周。以桑霍的身份与地位,凌云派中鲜有秘事能瞒过他,如今却对这山洞一无所知……
这片空旷地下,究竟隐藏着什么?
鱼以寒轻轻吐出一口气,胸中隐隐泛起些许不安。
火光微弱,映得洞壁上光影错乱,似有无形之物潜藏其间,随着步伐的回音阵阵而蠢蠢欲动。
鱼以寒跟在桑霍身后,神色间逐渐多了些许凝重。
这地方,越看越觉得古怪。
脑海中闪过几年前凌云派的模样。
那时虽肃穆威严,却透着一股隐隐的生机。
可自鱼以寒重回此地,总觉门中气息与记忆中大相径庭,不知是因为大火后的修葺,还是因别的什么缘故。
鱼以寒回想着一路走来的景象,愈发觉得压抑。
凌云派……果然不似从前了。
桑霍指尖沿着墙壁缓缓移动,掌下的触感带着微微的粗糙。
他眯着眼,火光照亮了那古旧的石壁。
纹路似藤蔓,又似流水般蜿蜒交错,盘旋如蛇,仿若无穷无尽的迷阵。
“这纹路……”桑霍喃喃低语,语气中竟带着些许困惑。
鱼以寒微微侧头,见他如此模样,心中顿时好奇。
她轻轻靠近,状似不经意地问道:“不知扶海君可曾发现些什么?”
桑霍并未抬头,只将指尖的火光凑近墙壁,将那些诡谲的线条照得更为清晰。
他低声道:“你看这墙上的东西,像是画,但不似画,似是文,却并非文字。”
鱼以寒凝神望去,果然如桑霍所言,那些扭曲的纹路彼此交缠,仿佛拥有某种难以言明的规律,却又叫人难以捉摸其中真意。
她伸出手,轻轻触碰那些纹路,冷硬的石壁上竟隐隐透着些许凉意,仿若有灵般顺着她的指尖爬上心头。
鱼以寒顺着桑霍指引的方向慢慢摸索,指尖忽然在某处一滞,抬眼看去,那些盘旋的纹路尽头,竟隐隐勾勒出一道门框的轮廓。
鱼以寒指尖轻轻拂过那扇门,冰冷的触感从掌心蔓延到全身,耳边似乎传来微不可闻的声响,像是某种低沉的喃喃,虚无缥缈,却透着诡谲。
鱼以寒眯了眯眼。
她顿时背脊一凉,心头一紧,迅速收回手,猛然躲到桑霍身后,动作行云流水,泪眼汪汪地瞪着那扇门,语气里满是夸张的惊恐:“扶海君……那、那有个门……好,好可怕……”
桑霍原本还在凝神观察,闻声一怔,缓缓侧过头,低眉看了眼鱼以寒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样,神色没有一丝波澜,然后自然地伸出手。
鱼以寒见状,轻轻挑眉,语气里透着些许不以为然:“扶海君此言何意?”
桑霍神色如常,语调冷静中带着些理所当然:“此处漆黑幽深,你又胆怯非常,我不过是怕你乱走走丢罢了。牵着手,岂不更为稳妥?”
鱼以寒一时间无话可说,抬眼看着他,眸光里却多了些莫名:“扶海君对其他人……也是这般体贴?”
桑霍眉梢微微一挑,略显疑惑地回问:“上次你不是也如此待我?莫非你也对旁人如此关怀备至?”
哦。
前夫哥记得还挺清楚。
鱼以寒无言以对,沉吟片刻,慢慢将手搭了上去。
桑霍的手一如她记忆中那般,冰凉而修长,触感分明,仿佛长年与冷剑相伴,几乎没有温度。
就在鱼以寒将手放上去的那一刻,那只手忽然微微一紧,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