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一打岔,她也渐渐从幻阵带来的惊骇余韵中走出。
的确,她是个比较幸运的人,虽然十岁的时候出了车祸,断了一条腿,但无论是住院还是读书,一路上遇到的都是好心人。
就连大学后同寝的同学,都是画堂春晓那样,不嫌她麻烦,主动帮她改造床铺让她不用每天上下爬床阶的小天使。
人情冷暖,她所经历的暖是大于冷的。
即便如此,她也在最后一关中回顾了自己这辈子最难堪的时候。
小学时,那个意图猥亵她的恶魔,那个咒骂她残缺还污蔑老师的秃顶教导主任。
尽管两人很快都被调查、被撤职、被监禁,那时的屈辱也早被时间冲刷干净,可再回忆起那个片刻,还是灰心绝望、有想死的冲动。
她所遇到的最恶心的事情不是断腿,而是这件事。若非父母和老师、同学一直开导着她走出来,她怕是真的会抑郁成疾。
以此类推,她能猜测到聂莞和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的情况。
这两人,一定也经历了不堪回首的事。
想到影月寒淡定从容、无往不利的外壳下,也隐藏着一照面就惊慌失措的往事,世界是我的牡蛎觉得她这个人又鲜活了许多,也有些好奇她的从前,但同时她也知道,此刻不是追问和好奇的时候。
她冲聂莞笑一笑,操纵着纸鹤绕着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飞了飞,推了推她。
玛丽王后总得有个头从深深的恍惚中苏醒,眼中有一抹不可置信和压不下去的怀疑。
聂莞见她如此,挑眉走近。
难道说,她看出了自己的什么破绽?还是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有意要她经历的?
稍稍走近后,聂莞才听见她嘴里在轻轻呢喃。
“哥哥,怎么会……”
看来不是在怀疑她,而是从游仙枕复现的记忆里看出了些端倪。
聂莞抱起双臂,心想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