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问悦然为何这么帮程红。
可能是自己曾经淋过雨,就想给别人撑把伞吧。
很快一个月过去了。
这时,悦然已经搬进了新买的小洋楼,安顿好后,就去了趟谢家大宅。
她佯装路过,暗自用精神力往里探查情况。
谢家住的是西式的三层洋楼,占地极广,楼前有一片打理整齐的草坪,饶是已经入冬,还泛着绿意。
宅子很安静,只看得见佣人们的身影,谢父似乎不在家,听两个人女佣低声谈话,才晓得谢父带妻子去外地寻名医看病去了。
那就过几日再来一趟吧,看看能不能暗自给谢母喂颗丹药,调理一下身体。
……
这一个月里,程红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完稿了。
悦然虽搬走了,却也没忘了程红这个朋友,三不五时的回旅馆去瞧她。
晓得她没钱吃饭,每次都带着饭盒与几样零食,天气渐冷,也不忘带上棉衣与毯子。
在她的投喂与关照下,程红也渐渐长出了一些肉,鹅蛋脸都跟着圆乎起来。
眼里也重新有了神采。
这一个月,两人的友谊突飞猛进,彼此说话都随意了许多,像是一对自小就要好的闺蜜似的。
为了不打扰她写作,悦然最多只待一个小时。
每回她离开时,程红都恋恋不舍,抱着她的胳膊,耍赖似的哀求她多待一会,“我在这里跟坐牢似的,你是我唯一能见到的光,求你就再待一小会吧,延长一下我的快乐。”
她说的那么可怜,悦然却不为所动,时间一到指定就离开。
渐渐的,程红也接受了她的“狠心”,把精力都用在了创作上。
连杂志社那边没有回信的事都抛到了脑后。
得知完稿的好消息,悦然替她开心的同时,也给她准备了一份惊喜。
“为了庆祝你的新书完稿,我决定带你离开这里。”
程红的第一部小说,就是在这里完成的。
之前不赎,也是怕换了地方,影响她的灵感。
“什么?悦然,你说真的啊!”
见她笑着点头,程红嘴巴张得老大,眼眶瞬间就红了,稍微平静后依然不敢相信,“可是,你孤身一人,又刚买了房子,你有那么多钱吗?”
那可是足足380多块钱,把自己卖了都值不了那么多钱。
悦然点头,认真地道:“这钱可不是白给你的,是借给你的。然后每月从你的工资里扣……”
“可我没工作啊?!”
“你不是会俄语吗?我聘你做我的家庭教师,工资呢,就每月20块,扣除5块钱还款,给你15块。你要是没问题的话,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,咱们离开这里。”悦然爽快地道。
程红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,抱着悦然不肯撒手。
悦然也不由泪盈于睫。
抬起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背,任由她在自己怀里,发泄内心积压已久的委屈与恐惧。
半个小时后,两人拎着箱子来到了前台。
“我要退房!”程红高声喊道。
前台小伙一副见了鬼的表情,半晌才不屑地道:“哟,退房?你有钱吗?还叫的那么大声。”
程红把抱在怀里的布袋,有些吃力地搁在柜台上。
弄出一阵叮当地金属的撞击声。
“什么?你真的有钱?哪来的?”伙计震惊地眼珠都要从眼眶里飞出来了。
“这就不用你管了,反正不会少了你们的房钱!”
小伙小声嘀咕了一句,“真是活见鬼了,也不知是吭了哪个冤大头。”一边翻开账本,一边眼睛只往旁边的悦然身上瞟。
心说难道是这位给的钱。
不过,他也晓得这都不关他事,只要把欠款收回来就能跟老板有交代了。
他们店里也算是送走了一个瘟神。
老板说不得还要夸他呢,他也该感谢这个冤大头,让他不必时刻提防人逃跑。
整个结账的过程,悦然都没出声,一直微笑地站在程红身边,给她壮胆。
在来之前,她就盘算好了,高低要给程红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。
也是帮她重塑信心的意思。
相信从这里走出去,程红会以全新而饱满的精神状态,迎接新生活!
……
从旅馆出来后,悦然叫了一辆黄包车,拉着两人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