悦然得知情况后,这日在饭桌上,跟她爹自告奋勇地道:“爹,要不,下午你回家看书,我去替你看着那帮熊孩子!”
“你不也是个孩子,那些学生能听你的?”刘惠娘不由好笑,闺女自己还是个孩子呢,竟还有脸说人家是熊孩子。
“娘,你就放心吧,你闺女肯定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的。”悦然拍着小胸脯,笑道。
赵鹏程笑望着闺女,“那些学生才启蒙,小荷跟我读了几年书,教他们倒是没问题,不过,他们未必就肯听你一个小姑娘的。”
“爹还不信,那咱们就试试看!”
犹豫再三,赵秀才还是决定给闺女一个机会,下午就带着她一起去了学堂。
“这是我女儿赵清荷,跟夫子我读了几年书,下午的自修课,你们有什么不懂的,可以问她。”简单地交代了一下,赵鹏程就回了隔壁看书,想着一会再过来看看情况。
下面的学生不由就愣住了,似乎在消化夫子刚才话中的内容,片刻后,就不淡定了,接头交耳地说起了小话。
却没人敢跳出来闹事的。
一是,这是夫子的闺女,没人敢欺负。
其次,这些乡下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,见惯村里穿戴埋汰的小姑娘,突然看见一个白白净净的城里孩子,就有些被唬住了。
不得不说,经过近一个月的丹药与膳食的双项调养,悦然个头已经往上窜了一点,身上也长了些肉,加上衣裳干净合身,唇红齿白,打眼就能瞧出是城里人家的孩子。
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往台前一站,还真镇住了这一帮小屁孩。
“我叫赵清荷,从今天起,我就是你们的先生了,你们有什么不会的,都可以问我。没什么要问的,你们就认真完成我爹布置给你们的课业。
“下学时,谁要是完成的今日的课业,就给你一个小红花,等攒够十朵小红花,就可以在我这里换一颗糖,攒的小红花越多,换的就越多。”
说到这里,下面忽然炸开了锅。
糖在古代,绝对是个奢侈品,就算城里的孩子也不见得能吃上糖。
对乡下孩子而言,更是致命的诱惑。
单是听到糖这个字,这些乡下孩子们就眼睛一亮,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。
“你真的能给我们换糖?”一个十二岁的小子跳起来,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。
“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?”
有心急的嚷道:“那你把糖拿出来,让我们看看,我们就信你。”
……
“安静!”悦然被吵的头疼,想起他爹还在隔壁呢,赶忙抬高声音道,“这样吧,今日下学前,我会检查夫子给你们布置的课业,哪个完成的又好又认真,就可以在我这里领到一颗糖。
“没问题的话,你们就开始学习吧,该练字的练字,该背书的背书。谁先完成了,就可以找我检查。”
话音落下,十八个学生就跟打了鸡血似的,各个摩拳擦掌,以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开始了学习。
悦然不由莞尔,心说我还能治不了你们!有个糖在前面吊着,不信你们不老实。
而正伫立在窗外的赵鹏程也不由失笑,他闺女这都是从哪学的,看来以后要多给她些零用钱了,不然都不够买糖的。
这次过来,赵秀才带了一百两银子,十吊钱,其余的钱财仍旧藏在了底下,也就是她闺女的小菜园里,上面还铺了一层青砖,拔光了菜秧的地里,重新撒了一些菜种。
任谁也不会想到,底下会埋着东西呢。
回到屋里的赵秀才在书案旁坐下,正要翻书,就听到隔壁教室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,再也听不见杂乱的吵嚷之声了。
心说,闺女这招还挺好使的,今后自己也可以借鉴一下。
这一日,十八个学生,有十二个都在悦然这里领到了一颗芝麻糖——这是悦然自己在空间里用麦芽糖做的。
领到糖的学生一阵欢呼雀跃,嘴里吃着糖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。
没领到的糖的六个学生,盯着吃糖的同窗,一脸艳羡,口水流的老长。
悦然有些看不下去,想了想,给了每人一颗饴糖,并鼓励他们下次自己挣糖吃。
这种糖是最便宜的,甜中微苦。
在镇上时,她爹给她买的,悦然只象征性地吃了一颗,其他都放进了空间里,她爹问时,就说吃完了。
没承想,她爹以为她爱吃,隔天又买了一包回来,这会总算派上了用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