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争说来就来。
毫无征兆。
杨子惠正陪着林易搓麻将呢,就接到了小王庄和陈家镇,被独立十一师侵占的报告。
驻守在两个村镇的第二师第四旅二团,坚守了不到半个小时,就举了白旗。
团长王明德带着全团七百多人枪,转投罗鼎臣麾下。
渠县门户洞开。
独立十一师的兵锋,距离渠县县城只有不到五十里。
“啷个回事?”
手里捏着一张九筒的杨子惠懵了片刻,才一头雾水的开口。
他虽然早就瞧罗鼎臣不顺眼,奈何现在处境艰难,一直处处忍让。
最多也就是骂几句日他小娘。
所以这龟儿子,为什么要直接动兵打自己?
“据二师报告,事发之前罗鼎臣曾派人到二师交涉,说我们袭击了他的兴安镇哨卡,杀了他一个排的人,让我们交出凶手。”
“杨师长骂了人,还打了对方两耳光,说他们没事找事。”
“然后,十一师就动手了。”
杨子惠眉头一皱:“继超的人袭击了兴安镇?”
二师师长杨继超是他的亲侄子。
一直顶在和独立十一师的最前沿。
这两年,罗鼎臣这家伙四处挖自己的墙脚,损失最严重的就是二师。
要说杨继超心里窝火,搞点小动作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杨师长说了,他谨遵军座教诲,根本没做过这事儿。”
正说着话,一名参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。
“报告军座,十一师罗鼎臣通电全川,正式对我部宣战!”
杨子惠眼睛一瞪,一把抓过了参谋手里的电报。
电报内容不复杂。
只说是二十军擅启兵锋,意图占据独立十一师的广南防区。
他罗鼎臣被逼无奈,只得应战。
望川省各部体谅,不要插手这事云云。
一目三行的读过通电内容,杨子惠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。
切齿骂道:“这是栽赃,是陷害。”
“一定是他罗胖子,自己唱出来的戏。”
“日他小娘,都是发兵的借口!”
听着杨子惠这么骂,一旁默不作声的林易,默默地点起了一支烟。
栽赃陷害,找一个动兵的借口应该没错。
不过这戏,可不是罗鼎臣自导自演的。
兴安镇他知道,差点把刘旌杀人越货的那帮兵痞,就是兴安镇附近一处哨卡的。
人是方长和他的手下杀的,尸体是林易下令扔到河沟里的。
而且就连这帮家伙的装备,最后也被刘旌收拢。
说是带回沪城,肯定能卖个好价钱。
默默的抽了一口烟,看着还在跳脚骂娘的杨子惠,林易满心愧疚。
老杨人不错,刚才还嚷嚷着要在县城给自己起一栋宅子,再安排两个黄花闺女当小妾。
说自己日后偶尔来渠县,也省的夜夜独守空房。
无意间就坑了好兄弟一把,这事儿闹的。
他正惭愧着,一通输出宣泄了怒火的杨子惠也冷静了下来。
背着手团团转了两圈,对副官道:“格老子滴,传我的命令,手枪团集合。”
“一师和三师,立刻集结全部兵力向广南方向开拔,支援二师。”
“这次老子亲自督阵,非得崩掉他罗胖子一嘴牙!”
“是!”
副官应着,随着又问道:“军座,要不要给邓军长发电报?”
听着这话,杨子惠犹豫了一下,又看了看林易,摇头道:“不用,一个罗胖子,翻不了天。”
话虽说的硬气,但杨子惠自己心里清楚。
自己的二十军,现在已经孱弱到了极致。
军饷不足士气低落,弹药装备也紧缺。
而罗鼎臣虽然只有一个师的番号,但兵员最少在一万五。
更不要说这几年靠着鸦片生财,肥到流油。
又是买枪又是买炮,实力今非昔比。
真的硬碰硬,他是没把握打赢的。
可是当着林易的面,他却只能硬挺。
林易是商人。
这几天两人虽然接触的不错,已经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。
但说到底,双方之间更多的还是利益,各取所需而已。
如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