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萧砚庭第一次走进傅如甯家里。
他下车后,在院子里驻足,看着四周的构造布景,与他少时从傅如甯口中听到的画面渐渐重合。
这是盛州市的老别墅区,是早些年那批发家致富的生意人首选的位置。
傅如甯送完楚绎回来,也不知道萧砚庭在看什么,于是走过去调侃道:“看这么久,是喜欢我家吗?”
萧砚庭浅淡的嗯了声,表达肯定意思:“喜欢。”
“让你以前不来我家玩,我都邀请你好几次了,都被你拒绝了。”
傅如甯想起以前和萧砚庭做同学的时候,关系还是不错的。
萧砚庭轻笑,反问:“你那会儿请我来你家玩,动机纯吗?”
傅如甯回想了一会儿,“怎么不纯?”
“你再想想。”
她听着男人的话,目光逐渐变得心虚。
想起来了,当时她都是把喜欢萧砚庭的女同学喊到家里来做客,然后再约他过来,虽然他一次没去。
但就这样的行为,让傅如甯那三年女生缘非常好,非但没有人针对她,反而都是变着法的讨好她。
“哎呀,那你不是没来么,都陈年旧事了。”
萧砚庭不自然不是和她翻旧账的,他的目光被院子里的一棵小树吸引了。
他好奇的询问:“为什么这棵树这么小?”
“哦,这是洛洛刚来我家的时候种的,我二叔不知道从哪看来的风俗,家里添丁就种一棵树。”
萧砚庭语气不辨,“那我哥在你家,也拥有这样一棵树?”
傅如甯微垂眼眸,随后抬起手指了指另外一棵树。
“就是这个。”
那是棵枫树,萧景庭十五岁到她家种下的,现在已经是十三年了。
萧砚庭看了一会,语气有遗憾:“确实应该早点来你家玩。”
两人在院子里逛了会儿,进了屋子里。
萧砚庭在她家吃了顿午饭便离开了。
客人走后,傅如甯帮着二婶收拾了碗筷。
她觉得奇怪,以前家里但凡来个人,二叔都得跟人唠半天嗑,今天倒是收敛了不少,只是招呼人吃饭而已,没说什么多余的话。
傅如甯给二叔的高脚杯里续了杯可乐,打趣道:“傅缙北同志,今天吃哑药了吗,怎么话都不讲?”
傅缙北瞅了她一眼,指了指自己的杯子,“加点冰块。”
“行了,就这么喝,别喝冰的,一把年纪了。”
二叔总是非常与时俱进的一个人,高脚杯装可乐,还要加冰块。
傅缙北拉过傅如甯,压低声音询问:“你这小叔子和你关系挺好呢。”
傅如甯思索了下,“我们以前认识,但好久没见了,现在是同事吧。”
“听二叔的,别和他做同事,离他远点。”
傅如甯听着傅缙北这突然严肃的面容,她有些惊讶。
“啊,为什么啊?”
傅缙北说:“没有为什么,直觉。小叔子和嫂子本就暧昧,你们还有以前同学这层关系在,瓜田李下,不知道避嫌?”
傅如甯想到前两天老太太还让她缓和萧家这两兄弟的关系,二叔现在又让她离萧砚庭远一些……
“怎么你们都觉得这两兄弟好像以后会出问题啊?”
傅缙北老神在在看着她,“他们以后要是能和平相处,我跟你姓。”
“切,你这说了跟没说似的。”傅如甯不理他,没收了他的可乐瓶,“不能喝了,小心血糖。”
傅漳南自然也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,“我看这个孩子还可以啊,有礼貌,人也开朗。”
傅缙北嗔道:“你看谁不是好孩子?谁在你眼里都好。”
傅漳南辩驳:“人有点缺点很正常,和出生的环境以及成长的土壤有关系,但人在特定环境下,是可以进行一定改造的嘛,没必要把话说死。”
“行了行了,你读过书,满口都是道理,我说不过你。”
说完傅缙北转头看傅如甯,“记着二叔跟你说的话,景庭是咱家的人,胳膊肘不能往外拐。”
“嗯。”傅如甯敷衍地应了声。
“景庭今天啥事啊,不是说好回来吃饭么?”
傅如甯心思也不定,“工作上的事吧。”
傅缙北听了倒是没什么反应,也就过去了。
傅漳南却把女儿的那点情绪变化看进了眼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