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城,残垣断壁间,弥漫着尘土与血腥的气息。碎裂的砖瓦、坍塌的房屋、焦黑的木梁,无声地诉说着这座城池经历的战火洗礼。空气中,除了呛人的尘土味,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,令人作呕。
夕阳西下,将天空染成一片血红,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座城池经历的苦难。残阳如血,映照在断壁残垣上,投下长长的阴影,更添几分萧瑟。
林云站在一堆破碎的瓦砾旁,默默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们。他身穿粗布麻衣,衣衫褴褛,脸上沾满了灰尘,眼神中却透着坚毅。
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,正吃力地搬运着一块比她还要大的石头,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,但她依然咬牙坚持着。一个失去了一条胳膊的老兵,用仅剩的一只手,费力地清理着街道上的瓦砾,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,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希望的光芒。几个孩子,在废墟中寻找着可以利用的材料,他们虽然年幼,却也尽自己所能,为重建家园贡献着力量。每个人都忙碌而疲惫,衣衫褴褛,面黄肌瘦,却带着重建家园的希望,在废墟中顽强地生存着。
远处,项羽正与几名将领商议着什么。他身披黑色战甲,身材魁梧,站在一堆尚未清理的瓦砾上,显得格外高大。他时而眉头紧锁,似乎在为彭城的未来担忧;时而慷慨激昂,挥舞着手臂,仿佛在激励将士们重建家园。几名将领,有的身穿战甲,有的身着便服,他们围在项羽身边,神情各异,有的若有所思,有的慷慨激昂,有的则面露忧虑。他们时而低声交谈,时而激烈争论,似乎在讨论着重建彭城的方案。
林云知道,重建彭城只是第一步,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。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彭城空气中弥漫的尘土味让他不禁咳嗽了几声。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,露出一双坚毅的眼睛。环顾四周,断壁残垣,满目疮痍,他知道,要让彭城恢复昔日的繁华,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。
他走到正在搭建避难所的人群旁,看到一个妇人正吃力地搬运着一根粗大的木梁。木梁的一端压在她的肩上,另一端在地上拖着,留下深深的痕迹。妇人步履蹒跚,额头上青筋暴起,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,但她依然咬紧牙关,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。林云快步上前,伸手托住木梁的另一端,帮她一起搬运。妇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,眼中充满了希望的光芒。
林云和妇人一起将木梁搬到指定的位置,然后又走到另一边,帮助其他人搬运石块、清理瓦砾。他卷起袖子,露出结实的手臂,一块一块地搬运着沉重的石块,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,但他丝毫没有停歇。他知道,只有每个人都贡献自己的力量,彭城才能真正地恢复昔日的繁华。
喧嚣的重建声中,一名身材魁梧的偏将龙且,满脸络腮胡,盔甲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,几步跨到项羽面前,震得脚下碎石飞溅。“霸王!”龙且瓮声瓮气地喊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,“攻城之时,末将身先士卒,浴血奋战,亲手斩杀秦军百夫长三人,普通士卒更是无数,为何论功行赏之时,末将所得却不如……”
他顿了顿,粗大的手指指向不远处正与几名将领商议重建方案的范增,斜眼瞥了过去,“不如某些只会纸上谈兵之辈?”
范增捋了捋花白的胡须,神色不变,只是淡淡一笑,仿佛没有听到龙且的话一般,继续与其他将领讨论着如何规划彭城的重建工作,如何安置流民,如何恢复生产等等。
项羽浓眉紧锁,深邃的目光落在龙且身上,沉声道:“龙将军,此言差矣。战场杀敌固然重要,但范先生运筹帷幄,决胜千里,亦是功不可没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龙且闻言,脸涨得通红,粗声粗气地反驳道:“霸王,战场之上,刀剑无眼,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功劳,岂能与……”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,粗大的手指指向不远处正与几名将领商议重建方案的范增,斜眼瞥了过去,语气中充满了不屑,“岂能与某些只会纸上谈兵之辈相提并论?” 他用力跺了跺脚,震得脚下碎石飞溅,盔甲上的灰尘和血迹簌簌落下。
“够了!”项羽猛地站起身,厉声打断龙且的话,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,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“论功行赏,自有章程,岂容你在此喧哗?莫非你是怀疑本王的决断?” 他鹰隼般的目光紧紧盯着龙且,眼神锐利如刀。
龙且被项羽的气势震慑,原本涨红的脸渐渐变得苍白,他张了张嘴,想要再说些什么,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,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,愤愤不平地退了下去,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