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直到如今我才明白,原来这高家也没得选择,
反倒是我金府这养子,从小有些痴傻,为人也算敦厚,最重要的是安全。
而今已识破高家身份,既然是北晋皇室余孽,何不立刻抓起来,打入大牢,岂不是省事多了?”黎氏说到最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。
宋兴微微一笑道:“夫人想得简单了些,哪有这么容易,你向来视秦氏母子为眼中钉肉中刺,
目前还没有成亲,将高家骤然抓起来,那秦氏母子通匪的罪名岂不是要落空,夫人如此聪明之人,岂会想不到这点。”
黎氏点点头,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,然后又问道:
“那如果成了亲,根据大人刚才的说法,岂不是我金府上下都将被牵连进来,弄得个牢狱之灾可不好!”
“所以这个告发之人只能是夫人你,而且要当堂带着证人举报,
这样一来县衙才好出面解决这件事情,夫人一家也可洗脱罪名,至于那秦氏母子嘛,
既然已经成了亲,那就是反贼同党,人证物证俱全,由不得他辩解。
只要抓进大牢,要一干人犯招供就简单多了,
如此一来,既挖出北晋余孽,又拔掉夫人的眼中钉,何乐而不为!”
黎氏听到这里早已心花怒放,自从金福提出要将家产分去一部分给秦氏母子,
她就像喉咙里卡了一颗刺一般难受,好些日子过去了,堂兄只教自己忍让,不要弄出事端,没想到还有这等好计谋,
这一次定是能将秦氏母子彻底打落悬崖,永世不得翻身。
“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,能为奴家一个民妇做主,
事成之后,定然为大人立个长生碑,奴家先谢过大人!
还请大人明言,我都听大人的吩咐,绝不误事!”黎氏赶紧表态道。
宋兴脸上闪现一丝冰冷的眼神,然后两人又谈了半个时辰,这才派了衙门的马车送黎氏回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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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礼和韩山鼎等人回京都后,因为太行山叛贼已清除,孟冉消除了心头之患,
整个人心情大好,最大的事情就是组建“血影寺”。
可眼下马上就要成亲,只有先耽搁下来,毕竟成亲才是人生大事,成家立业还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。
对于孟冉而言,两世为人,看待“成家”和“立业”两个概念有着独到的见解。
在这个时代成家立业显得顺理成章,自然天成,
可在上一世的文明时代,人们往往将他反过来实践,变成了“业立家成”,没有事业可立,成个毛线的家。
金府作为入赘方,八月十四,秦氏就派了管家去竹山小院接儿子到金府住下,
以方便第二日女方前来迎亲,毕竟他在金府长大,入赘高家也得从金府接亲的
,这既是规矩,也是金福的期望,黎氏也不想外人说些不待见养子的闲话,竟是十分赞同。
孟冉长时间不在金府居住,十分不习惯再回到金府,
可也不想拂了母亲心意,再添惆怅,只得跟了老蔡于晚间回到金府,金福亲自交代后厨做了一桌丰盛的晚宴,算是为孟冉送行。
孟冉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跟黎氏同桌吃饭,早年间遭的白眼多了,
留下心理阴影,特别是乱民劫掠金府,金福决定分家产后,双方的关系十分紧张,此时坐到一张桌上,略显得有些尴尬。
倒是黎氏舔着一张老脸,显得十分热情,嚷嚷着要多备些嫁妆,
不让成之到了高家受人看不起,整个宴席也算相安无事,反而多了一些亲情融融。
孟冉知道成亲之后,就正式离开了金府,虽然也在同一城市,毕竟角度不同,
最多只想回来看看母亲,其他人也没有值得他留恋的。
至于家产,黎氏自然会想各种办法,金福有心要为成之着想,只怕最后也会落空,况且如今的孟冉早已看不上这些。
晚宴结束后,金福等人很识趣的各自回房。
孟冉与母亲秦氏享受了一番母子独处的天伦之乐,秦氏还如往常一般说些体己话:
“娘这辈子就你和显儿两个孩子,显儿去了京都,也算有条路可走,
你如今也要成亲了,今后的路娘已经帮不上你什么,得你自己走!”
“娘亲不必担心,孩儿已经长大了,早说过由我照顾你和金显的,
虽然入了高家,可我的书城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