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在场的人呆若木鸡,被这种场面惊得说不出话来,宋兴露出狰狞的面目,一脸揭穿别人老底的满足感,朗声说道:
“都看看,这是什么,大胆反贼,竟敢供奉此等排位,你还有何话说?”
高荃脸色煞白,老泪纵横,知道已经无法辩解,遂将目光移向那酒肆掌柜廖金生,用已经沙哑的声音说道:
“廖金生,王府和高家都不曾亏待于你,你为何要这样做?”
孟冉猛然转头,眼里闪动着寒霜,对于此等忘恩负义之人,他向来深恶痛绝,没想到真真实实的感受了一把内奸带来的灭顶之灾。
那个叫廖金生的男子此时反倒收起极其不自然的状态,嘴里颤抖的说道:
“不错,是我,是我告诉官军的!
我自幼进了王府,后来随你和王麻子等人逃难,
多年来不顾性命维护于你高家,起早贪黑帮你打理酒肆维持生计,为你赚了不少银钱。
我与小姐从小一起长大,情深意笃,我心里爱慕小姐,
可你却要招赘别人入府,丝毫不顾我的感受,也不管我的死活,这些是不亏待我么?”
“北晋灭亡之后,我们已然变成了平民,只能隐藏身份苟延残喘,
早已没有了显赫的身份,原本想能与小姐喜结连理,了此残生!
可是你,你根本就是头蠢猪,非要找个外来和尚搅局,坏了我的好事,
我就只剩下一条路,只能帮助他们将你的秘密爆出来,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们,杀了你们,,,”
说到最后,廖金生已经整个人瘫软在地上。
看得出来,做这件事情之前,他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,此时将压抑在心底的愤恨全部说了出来,整个人也无比轻松。
高盈盈早已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,抽噎着说道:
“我还当你是我的亲哥哥,没想到你就是个疯子,现在你高兴了,高兴了吧!”
宋兴见事情已经差不多,大声说道:
“一干人等给我全部带走,先关进大牢,待本官上报朝廷,审清查明后依法处置,带走!”
随着一声令下,整个高府一场喜事却变成了全部下狱的结果。
孟冉在经过黎氏身边时,冷冽的看了她一眼,那黎氏却丝毫不惧,只“哼”了一声,算是回应。
到得第二天,有很多澄清身份的观礼者被放了回来,高府尽数下了大牢的消息不胫而走,成了济城百姓最大的谈资。
苏青越原本也收到了高府的请柬,却因为某些原因未曾参加孟公子的婚礼。
直到第二天传来高家是北晋余孽的消息后,苏青越整个人都懵了,心神大乱,足足发了半个时辰的青春呆。
好在她冰雪聪明,很快反应过来事态的严重性。
莫名的心急如焚后,苏青越本能的匆匆收拾了行装,挑选一匹上好骏马,单人单骑往京都方向绝尘而去。
孟冉是第二次进牢房,第一次是苏礼为保护他,以通匪罪将他下狱,实则整天好酒好菜的招呼,时不时还能溜出去办事。
这次却是不同,是真正的通匪罪,原因自然是成了北晋余孽的姑爷,此番一点都不冤枉。
穆长春等人为祸济城以来,叛军尽数被剿灭,济城中如四方客栈之类的很多暗桩也被连根拔起。
牢城里关满了囚犯,都在等待着县衙和刺史府上奏朝廷请旨,旨意一到,他们就该人头落地。
如今仅仅过去近二十日的时间,他们还能暂时享受短暂的生命,
还能用大脑思考问题,用嘴巴吃上几口粗糙的牢饭,
一旦朝廷批复了秋决的奏请,他们的日子就算到头了。
现在高家案发,牢城里更加拥挤起来,高府二十多人,
含主家和家丁、丫鬟、杂役等人,这些人算是与案子有牵连,至于孟冉和母亲秦氏自然不能幸免,一个是高家姑爷,一个是亲家关系。
金府金福、黎氏等人因首告有功,事后悔罪表现良好,被定为与秦氏母子断绝关系,居家反省。
类似于后世的监外执行之类,其实就是基本上不追究由婚姻产生与叛贼的姻亲关系。
牢城中女囚很少,很容易处置,将她们关在一间牢房就行。
其实就是秦氏、高盈盈、小莲、彩桂,还有几个高家负责杂役的妇人,以及那个被定性为孟冉贴身丫鬟的花小柒。
花小柒没有其他人的惊恐万状,反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