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加入锦衣卫?陆总旗莫不是在消遣本少?”
朱安澜好奇道,“我已经是朝廷的水西宣慰使了,而且走马上任才不到十天,于情于理,都没有加入锦衣卫的可能吧!”
“十四少这么说就是小瞧了我们锦衣卫了,锦衣卫本身就允许部分成员兼任其他职位,并无甚冲突。”
陆绎却是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,轻描淡写就说出令人心惊的秘闻,
“锦衣卫代天巡狩,监察天下,可不止明面上这一小撮人啊,这大明天下的芸芸众生,到底还有哪些是锦衣卫的暗子、耳目,除了陛下和我们的指挥使大人,天底下再无第三人知晓,十四少亦可领份兼差。”
看朱安澜还在纠结,陆绎又抛下一颗“重磅炸弹”,狠狠撼动他的心防:“锦衣卫的权柄想必不需要陆某多言,下次十四少再遇到杨泰这种事,就可以先斩后奏,不需要上报王府了。”
“这也行?”
朱安澜眨巴了一下眼睛,问道。
得,怪不得自己把杨泰的事情报上去,等来的却是锦衣卫的总旗官呢,原来在这里圆上了!
“为什么不行?”
陆绎理直气壮道,“锦衣卫也是人,也有七情六欲,只要把陛下和王爷的任务完成好了,在规则之内讨些小便宜,大家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的,何况杨泰以下犯上,本就死有余辜,先斩后奏,反而节省了司法成本!”
朱安澜:“你说的好有道理,我竟无言以对。”
不过这也让他对锦衣卫的能量,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,连陆绎这种看起来老实忠厚的人,都觉得锦衣卫享用特权是天经地义之事,那在外人眼中,对锦衣卫畏若洪水猛兽,也就顺理成章了。
“那我要是加入你们锦衣卫,需要执行什么任务?”朱安澜问道。
前世的社会经验,让他深知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,权利和义务是均等的,陆绎连夜跑来,肯定也不是为了给他送好处的,必然是有什么事,只有他能做,或者他做起来最方便,才让锦衣卫对他动了心思。
“说起来,这事还跟十四少您有关。”
陆绎淡淡问道,“您对赴任刺杀过您一次的沙定洲怎么看?”
“我现在有什么资格评判一位宗师?陆总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!”朱安澜谨慎道。
“好,那陆某就不客气了。”
陆绎道,“十四少有句话说错了,沙定洲在蛮人中称王称霸则罢了,但想与我们大明天朝的宗师媲美,他还不够格。”
“哦?”
“大明朝武林对宗师的判定,是气血必须达标,武艺也要抵达化境。”
陆绎鄙夷道,“那沙定洲原本离宗师就差了一线,武艺更是粗陋,只不过走了某些歪门邪道的捷径,才看起来有点像宗师的样子,其实也是一头待宰的肥猪罢了!”
“可即便如此,也不是我这个门外汉能对付的吧?”朱安澜质疑道。
“自然不需要十四少跟他明刀明枪地放对。”
陆绎道,“只是这些年蛮人变得不太安分,上面怀疑他们勾搭上了什么邪魔外道,十四少只需要在宣慰水西的过程中多留意就行了,这本就是您的分内之事吧,若有什么收获,一份功劳,领两份赏,岂不也是一桩美事?”
朱安澜还是没吭声,别看陆绎说得天花乱坠,但只要想想,一位宗师,以及能帮宗师破境的神秘势力,光听听就不像什么好相与的存在啊,背后的危险性,更是大到令人想一想就头皮发麻!
“十四少状告四少勾结蛮人,谋害兄弟,想必手上是没有铁证的吧?那杨泰我在路上就已经调查过他的资料,的确是归化夷人,十四少的罪名可不成立。”
见他还不动心,陆绎又趁热打铁道,“但如果在调查蛮人的过程中,顺便又调查出一些四少和蛮人勾结的证据来了呢?”
这话几乎是赤裸裸的明示了,饶是朱安澜,也不由为锦衣卫的胆大妄为震惊:“卧槽……你……”
陆绎只是笑了笑:“这就是锦衣卫。”
朱安澜沉默了一下,才缓缓道:“关于这件事,我还要跟我母妃商量一下,暂时不能给你答复。”
“没事。”
陆绎微微一笑,“陆某这次前来调查四少勾结蛮人一事,原本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出结果,我能等。”
朱安澜现在的势力,几乎完全都是奢氏帮他撑起来的。
碰到这种关乎前途命运的大事,自己做不了主,要通报金主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