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安澜前世就听说,女寝熄灯以后的话题劲爆程度,足以让老流氓脸红,可惜他并没有亲身体验过。
但在奢香夫人这里,他算是狠狠验证了一番这个传闻了。
真是不开口则已,一开口便羞煞旁人啊!
要换了前世,他非得再讲一个更黄的,让奢香夫人晓得谁才是爸爸,但今时不同往日,他还得顾念自己的形象,一个长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冷落公子,突然满口花酒笑话,怕不是要被人怀疑到夺舍上来了。
因此他只是笑了笑,就转移了话题,聊到了香菱所说的鬼市上来。
经过询问才知道,所谓“鬼市”,其实就是西南三州各家豪门望族,或者有道之士私下交易的黑市。
别以为他们这些明面上伟光正的大人物,台面底下也一样干净,谁还没个隐私了?
在鬼市上出售的货品,虽然多为珍稀之物,但其中也不乏贼赃和朝廷的违禁品,要不也不需要特地组织这么一偷偷摸摸做买卖的场所了。
“香菱,你知道鬼市如何走法吗?”朱安澜在这方面倒是没什么道德洁癖,我真金白银买东西,你管我买的是不是贼赃呢?
“奢氏本就是鬼市贵客,婢子与公子爷同行,想必进出无碍。”
香菱道,“正好本月十五将近,恰是鬼市开市之时,我们回水西途中,婢子带公子爷去看看便是。”
“带足银钱。”奢香夫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摞厚厚的银票,塞进二人手里,豪爽之气,又冲了朱安澜一脸。
富婆啊!
不过要没有奢香夫人资助,以他自己的身家,还真就只能去那鬼市上看个稀奇,想买什么怕是难比登天。
二人现在一荣俱荣、一损俱损,他也不矫情,微微一笑就收下了奢香夫人的一番心意。
把王府里的事情交代完之后,朱安澜就辞别了奢香夫人,带着小鹿般的香菱踏上了归途。
只因这次无需再绕道苴慕堡,二人却是乔装打扮成一对投亲的平民小夫妻,一路沿着官道南行。
“只是香菱太年少,有些不像,换成奢香来扮演这个新婚燕尔的少妇,或许就毫无破绽了……”朱安澜赶着一头毛驴,上面驮着神情忐忑、不时偷看自己一眼的香菱,默默想道。
好在这个年代早婚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,只要他们自己不说,倒也无人会刨根问底。
时近黄昏,两人又来到了上次遭遇沙定洲刺杀的陆广驿附近,香菱叫住朱安澜,低声道:“公子爷,我们今晚不妨就在陆广驿投宿一宿吧,那鬼市的场地,就在离此不远的一座义庄中。”
“你做主就好,我跟你走。”朱安澜洒脱一笑,道。
商议好之后,两人径直去了陆广驿。
驿站是官方机构,基建做得还是不错的,经过这么些日子,上次劫难中被沙定洲砸坏的围墙已经修好了,但当时牺牲了太多人,现在路面的石缝里,还能看到隐约的血迹,使得朱安澜一阵悲凉,好一会儿才释怀。
不过这次他们没亮明身份,就不能住官方的驿馆了,只能在周围的客栈里要了一间上房,正因为只开了一间房,进门的时候香菱脸色又是红扑扑的。
但她小鼻子马上被朱安澜刮了一下,笑道:“别误会,开一间房是为了掩人耳目,我们今晚还要参加鬼市,不会在客栈多停留的。”
香菱立刻糯糯道:“婢子都可以的,听公子爷的。”
这番惹人怜爱的媚态,令朱安澜又是一阵心跳加速。
两世为人,他也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正人君子了,只是想到今晚还有正事,才深吸一口气,压下了心中的欲火。
“罢了罢了,香菱还小,做人宁可禽兽不如,也不能太禽兽了……”
两人面面相对,枯坐在客房里,只吃了一点随身携带的干粮,终于熬到了天黑。
郊外不比宁洲城繁华,没有那么多夜生活,人们基本沿袭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古老节奏,夕阳沉入地平线之后没一会儿,外面已经静悄悄的了。
“差不多到时辰了,走吧!”香菱附耳在门上听了听,故意摆出一副老马识途的姿态说道。
“嗯。”朱安澜点点头,刚站起来,就听见隔壁突然传来“吱呀”一声门响,两人只得又坐下。
“兴许是上茅房的客人。”香菱讪讪笑道。
但接下来,客栈的房门就像赶趟似的,你方响罢我登场,朱安澜看着目瞪口呆的香菱,忍俊不止。
“或许他们都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