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没想到这帮家伙利欲熏心,居然胆大包天至此。”
风停雪住,已经变得银装素裹的乱葬岗上,唐晓芙轻轻喘息了两声,“连我都敢伏击了,找死。”
在她面前,是十几具栩栩如生的冰雕屹立着,脸上还保持着惊恐之色。
劫道者们想得很美好,他们要是能通力合作,的确有可能在死光之前,先把唐晓芙的法力耗尽。
可遗憾的是,他们谁都做不到为别人牺牲,反而都想着让别人挡灾,保全自己。
这样的乌合之众,自然不可能是唐晓芙这位游神境巫师的对手。
结果就是在她爆发的片刻之后,这帮人就作鸟兽散,跑不掉的统统被暴怒的她就地了账。
再看这些被冻死的倒霉蛋中,竟有大半是背对着她被做成了冰雕。
不过唐晓芙仓促间爆发也行岔了气,无力也无心赶尽杀绝,只能目送其他人逃进夜色里。
“拍卖之后,定然要做过一场,这难道不是常识吗?”朱安澜一脸的理所当然、天经地义。
“嗯?”唐晓芙美眸疑惑地看着他,“还有这个说法?”
“好吧,忘了你不是主角,你不懂。”朱安澜玩起了梗。
“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,但这个语气,总觉得很想打你一顿啊!”唐晓芙磨牙道。
“别,我好歹救了你一次,打一顿就免了吧?”朱安澜讪笑道。
唐晓芙刚刚能大显神威,主要还是因为朱安澜的碧血神光,帮她挡掉了第一波偷袭。
不然她早早就重伤,今晚可能还真难逃一劫,最多以神魂飞遁,肉身却是死定了。
她自己显然也明白这点,虽然脸上露出肉痛之色,但还是把乾坤锦囊扔给朱安澜,道:“算我欠你一次,你把钱拿回去吧!”
不是救命之恩,以她守财奴的性格,还真做不出还朱安澜六百两的举动来。
“不必。”
朱安澜却看也不看,运气一推,乾坤锦囊就像长了无形的翅膀一样,又飞回了唐晓芙手里,“说了这是我请唐巫师您掠阵的报酬,岂能收回?”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唐晓芙本就是咬牙还钱,立刻美眸一亮,喜滋滋地把荷包收了回去,动作比刚刚暴起杀人时还快了几分,看得朱安澜主仆俩都哭笑不得。
“你还在打软猬甲的主意?”
她好奇问道,“我们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,对方应该早就逃之夭夭了吧?”
“他跑不了。”朱安澜又伸手按住眉心。
他这是用至诚之道,在感知对方的方位了。
他之所以如此有信心,正是仗着浩然正气的神妙。
只不过至诚之道并非万能,而是主打对危机的感知,所以他在鬼市中,才宁可借钱都要与那嘴贱的胖子竞价。
因为对方一开始明显只是把竞价当成一个游戏,对他没有威胁,至诚之道自然也无法感知。
直到他的表现,令胖子开始正视,并且产生了好胜之心,想要击败他,才与至诚之道产生了淡淡的联系。
只是儒门的先贤要知道朱安澜这个不肖的徒子徒孙,居然用至诚之道来干打家劫舍之事,估计气得棺材板都要按不住。
“找到了。”数息之后,朱安澜放下手,面露古怪之色,“他竟然没走远。”
“哼,他肯定也是想抢公子爷你!”香菱气呼呼道。
“有可能,算人者人亦算之,那就怪不得我了。”朱安澜沉声道。
唐晓芙闻言白了这对主仆一眼:“你们才是算人者。”
“不要在意这种细节。”朱安澜嘿嘿一笑,扭头看向唐晓芙,“唐巫师。”
“干嘛?”唐晓芙脊背一凉,本能觉得他没憋好屁。
“之前我看你的乾坤锦囊里好像放了不少面具?一人来一块呗!”
“我这可是巫门傩戏的大面,你拿来干这事,不合适吧?”唐晓芙阴着脸,口气不善道。
“我不也拿儒门的浩然正气来干这事了,有什么?”
朱安澜耸耸肩,道,“再说了,让人看见您这位大巫师顶着自己的脸,跟我们走一起,那才更不合适吧?”
唐晓芙噎了一下,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。
“拿去,拿去。”
她没好气地扔出两张木头雕刻的面具,朱安澜接过一看,发现雕刻的都是青面獠牙的巫门鬼神,配上周围荒坟冰尸的环境,还真挺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