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安澜和奢香夫人神魂遁地而走,飞快回到了自己小院,赶在黄二爷死亡的余波殃及过来之前,回到了自己的躯壳里。
一睁开眼睛,朱安澜就长吐一口气,感慨道:“呼,别说,神游还真累人。”
他现在的感觉,就像三天三夜没睡觉一样,困得几乎睁不开眼。
虽然战斗的消耗大半都被受命于天给承担了,但神游的基本法还是得遵循的,他现在的神魂抛开神赐巫术不谈,也就是初窥门径的水平,一晚上飞行纵横,不累才怪。
“第一次是这样的,以后慢慢习惯了就好,你在我这里睡一觉好好休息吧。”
奢香夫人温柔地说道,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朱安澜怀疑她在开车,却没有证据。
“被我带坏了啊!”
朱安澜在心里古怪地想道,面上却还是强打精神,问道,“休息不急,你从黄老二嘴里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没有?”
“触目惊心啊!”
一说起正事,奢香夫人瞬间严肃起来,道,“对幕后黑手整体的计划,黄老二知道得不多,只能肯定下手之人绝对是姓刘的婆娘和老四的心腹,谈起王府里的事都了如指掌。
而且他们肯定还不是阴谋的制定者,而是一个合作者或者说执行者,他们对黄氏的恶意也不仅限于秀眉,她只是个开始,以后黄氏的家主也难逃厄运,好方便二爷三爷他们这些已经归顺了老四一方的家老上位执掌黄氏。
你想想,黄氏这么庞大的势力,都只是对方计划的一环,整个阴谋铺开来,怕不是能动摇王府在西南的统治啊!”
没想到听她这么一说,朱安澜紧皱的眉头反而舒展开了,笑道: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就不用我操心了。”
奢香夫人一愣:“什么?”
“有多大脑袋戴多大帽子,天塌下来总有高个子顶着,这么大的事,又岂是我一个小小的庶子能处理的呢?”
朱安澜笑道,“回去以后,我去找锦衣卫,你去找父王,把这些事一边通报一次,剩下的就不归我们操心了,轮到他们去头疼吧!”
“你这么一说,还真挺有道理的。”奢香夫人一听,也放松了下来。
不过两人也不是完全撒手不管,还是商议了一下要是往下追查,该往哪个方向跟查出真相的可能性最大。
但朱安澜初次神游,实在是太疲惫了,还没聊出个所以然,就昏昏欲睡,被奢香夫人微笑着按倒在了床榻上。
“来,我给你舒缓一下神魂。”
一双柔软洁白的手按上了他的太阳穴。
次日一早,朱安澜在一阵芬芳中醒来,只觉脑袋下一片温软。
他睁眼一看,才发现奢香夫人以打坐的姿势盘坐了一夜,自己的脑袋就枕在对方大腿上,脸正对着奢香夫人的小腹。
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,惊动了奢香夫人,低下头来看了他一眼,轻笑道:“醒了。”
朱安澜和她对视一眼,也不好再继续赖着不起,依依不舍地爬起来道:“多谢母妃妙手回春了,我现在感觉很好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
奢香夫人笑了笑,正要再说什么,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“嗯?”
两人第一反应就是黄二爷和曹公公的死还是查到了这边,两人连忙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,准备跟来人飙演技。
但没想到紧接着门外就响起了奢崇明的声音:“夫人,宣慰司衙门飞鸽传书,急报!我去十四少房中寻找没看到人,他可在您处?”
奢崇明现在已经是朱安澜不折不扣的心腹,他说宣慰司衙门飞鸽传书,那八成跟昨晚的事没有关系,是留守的香菱碰到了棘手的问题处理不了,要请示自己了。
“我正跟你家大人商量事情呢,你进来吧。”奢香夫人面色微微一红,但随即清了清嗓子,敛容道。
“是。”
奢崇明推开门,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,递给朱安澜一个竹筒,正是绑在信鸽腿上的密信,上面火漆封印完好无损,明显没有被打开过。
在这种事上,奢崇明还是知道分寸的。
朱安澜接过来展开密信一看,眉头立刻就挑了起来,奢香夫人见他神色有异,连忙问道:“难道是衙门里又出了什么大事?”
“那倒没有,是锦衣卫的紧急任务。”
朱安澜摇摇头,顺手把密信就递给了奢香夫人,虽然这么做肯定不合规矩,但这里也没有外人,就无所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