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和尚,真以为你们还有翻盘的机会,殊不知我能反杀,就是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啊!”
朱安澜一掌击毙了强敌,走到武僧的尸体前,一边嘴碎,一边翻检起对方的尸体。
打怪之后要摸尸,这难道不是常识吗?以前是没这个条件,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了,当然得看看对方爆了点什么出来啊。
不过就在他刚刚碰到武僧衣襟的时候,另一个压抑着怒火的声音,忽然在他身后响起:“那不知另外两大错觉是什么呢?老衲愚钝,还请施主代为解惑啊。”
朱安澜的动作顿时僵硬住了。
能在他不知不觉中,欺近到离他这么近的地方,证明对方的身手,必然远在他之上。
“罢了罢了,我这夜路走得也不多啊,怎么还能撞上鬼呢?”
朱安澜哀叹着转过身,果然就看见了应天寺宗师那张苍老的面庞。
他雪白的胡须被血染得通红,但浑身上下洋溢的气劲,无不在说明此人的不好惹。
“老衲应天寺延德,这弟子技不如人,死在施主手下也是理所应当,不过老衲想他也一定很疑惑,便代为询问了。”
延德和尚说着闲话,但朱安澜却从他眼中看出了癫狂和戏谑,显然是想玩猫捉耗子的游戏,在他身上宣泄被破山伐庙的怨怒了。
明知双方没什么妥协的余地,朱安澜也懒得示弱了,直接以毒舌攻击对方的弱点:“嗤,你这和尚傻了吧?哪里还有什么应天寺,早就被我们锦衣卫灭了干净啊!”
“老衲慈悲为怀,本来还想容你多活片刻,你这是自寻死路啊!”
延德老和尚果然瞬间破防,气得浑身颤抖,抬手就是一拳,裹挟着风雷之声,直击朱安澜面门。
奈何朱安澜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劫,说话的同时,就已经一矮身蹿了出去,正好避开了延德和尚恼羞成怒的一拳!
砰!
朱安澜虽然成功躲开了延德和尚的一击,但觉背后劲风狂袭,回头一看,也不由惊出一身冷汗。
只见他刚刚站立的地方,竟像被红衣大炮轰炸过一样,浮现出一个九尺见方的大坑,边缘还在冒着袅袅白烟,可见延德和尚这一拳猛恶到何等地步。
“看来就算同为宗师,但彼此也要分出三六九等啊!”
朱安澜不由在心里暗暗叹息道。
他现在已经见过了不少宗师,像奢勒、陆炳、还有今天的昆泽思巴,他们就明显高出其他宗师一头,或许可以称之为宗师巅峰,打延德和尚这种普通宗师十拿九稳;
而延德和尚又明显比走歪门邪道才晋升的沙定洲强出不少。
起码要是当时在陆广驿截杀朱安澜的人换成延德和尚,他的碧血神光绝对没把握顶下对方一拳来!
“不过我也不是当初的我了啊!”
朱安澜眼神一凝,厉声道,“秃驴,本官奉旨讨逆,你不乖乖束手就擒,还敢负隅顽抗,是想被凌迟碎剐,神魂打入天牢永不超生吗?”
朱安澜其实也是道听途说,大明天朝的锦衣卫和两厂诏狱中,都有专门针对神魂的天牢,残酷堪比地狱,此时说出来也是想震慑一下延德和尚。
但他没想到,“天牢”在江湖中的恶名,远比他想象得更加恐怖。
延德和尚闻言,魁梧的身躯竟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,脸上不可抑制地流露出一丝惊恐之色,随即化为了恶向胆边生的狰狞,喝道:“既然如此,老衲就更不能容你生离此地了!”
可他话音未落,就发现一只白玉般的手掌已经陡地拍到了自己面前,竟是朱安澜抓住他因为惊恐分神而露出的一丝破绽,主动发起了抢攻!
“要打便打,废话忒多!”
“竖子!”
延德和尚被他的机变气得浑身颤抖,心里只剩一个念头,我是宗师啊,他一个区区四次血变,他怎么敢的啊!
“当!”
既然避无可避,他也懒得让自己很狼狈了,挺起胸膛硬吃了朱安澜一掌,感觉伤害不过尔尔,才又露出了得意的神色,道,“你刚有句话说得很对,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,反杀只是你的错觉罢了!”
说着,他就摆出了杀招的起手式,浑身气血蒸腾,在他头顶形成一片若有若无的庆云形状,不愧是一代宗师,即使之前已经受了重伤,但现在残余的力量,依旧能够媲美九次血变的大高手!
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就在他爆发气血的一瞬间,对面那弱小的锦衣卫,竟也在同时放开了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