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妃,你帮人的时候至少应该谨慎一点,别什么东西都往手里接啊。”
一上到返回黄家的马车,朱安澜一边随手扯掉头上的步摇,一边埋怨奢香夫人道,“万一是那陈佳儿不安好心,想再拖一个垫背的,你岂不是要遭殃,或者送了什么不该送的东西给父王,那是助纣为虐啊!”
“什么垫背,什么助纣为虐,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?”黄秀眉闻言不由惊诧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
奢香夫人的目光却是注视着手中的木匣,淡淡道,“我自然知晓其中可能有隐患,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我还是愿意信她一次,也算是积德了。”
“啊!什么?人之将死!”
黄秀眉本来没当回事,都准备抄录朱安澜的《已亥杂诗》了,闻言不由惊呼一声,失手摔落了手中的毛笔,墨迹滚了一茶几,难以置信道,“你们说什么?佳儿她……要不行了?”
“你问他。”奢香夫人朝朱安澜努努嘴。
黄秀眉立刻投去紧张的眼神。
朱安澜目中露出一丝同情和悲哀,道:“我也不确定。”
“休要装傻,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吧,陈佳儿乌云盖顶,印堂发黑,分明是命不久矣的征兆,既然如此,我又为何不日行一善,助她瞑目呢?”
“我只是觉得她生机相当微弱了,听你这么一说,想来情况比我预想的还严重。”朱安澜苦笑承认道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
黄秀眉呆呆道。
她虽然跟陈佳儿存在竞争关系,但多年手帕交的感情也是真挚的,此刻惊闻噩耗,顿时呆在了原地。
奢香夫人垂下眼眸,叹气道:“秀眉,记住今天的诗会吧,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她了……”
……
“陈佳儿死了!”
就在朱安澜等人回到黄家的第二天,他们就收到了陈佳儿的死讯。
他杀,死得很惨,整个人的尸体像被掏空了一样,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人皮。
因为这诡异的死法,消息像瘟疫一样传开,半日之间,就传遍了整个锦官城,还在继续向外扩散,各种猜测都有。
“果然么……”朱安澜等人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收到了确凿的消息,对视中,默默无语。
“这是残忍的谋杀!杀人不过头点地,凶手太过分了!”黄秀眉眼圈红红,义愤填膺地说道。
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,但突如其来的噩耗,还是令她接受不能。
“现在看来,昨天我们见到的陈佳儿,恐怕就已经死了,她早已被凶手暗中改造成了人皮傀儡,只保留了最后一丝自我意识,还要受到她那个反水的赘婿控制,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的生机那么微弱,却能行动自如。”
从陈佳儿那里得来的木匣,就摆在三人中间,奢香夫人轻声分析道,“昨天也是巧合,趁着我的神通摆平了赘婿,她才有机会顺利把东西交给我们,还聊了那么久……但她的背叛行为还是被凶手发现,直接就被处死了!”
“可恶啊!”
黄秀眉闻言气得已经在掌心凝聚成一个小号的张良椎,却又不知该往哪里砸,“早知如此,昨天我们就不该那么轻易离开的!”
“没用。”
朱安澜摇摇头,道,“母妃不是已经说了吗?她当时就已经死了,救不了的。凶手要是不愿意见我们,我们等到她死,也见不到人影,或者出现更恶劣的情况,连我们都会有危险。”
“那现在应该怎么办?”黄秀眉气呼呼地问道。
“还记得黄老二说的那个大计划吗?现在看来,不止黄家,陈家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啊……”
奢香夫人看着那个通体散发出强烈煞气的木匣子,上面有着细密的封印,而且一旦破坏就无法还原,在拿给宁王之前,他们还没决定好自己是否要先私下打开,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。
“什么?我二叔不是死了吗?又关他什么事?”
朱安澜他们做下的“大事”,黄秀眉这个傻白甜还蒙在鼓里,愣愣地问道。
“母妃你给她解释吧。”
朱安澜道,“出了这么大的事,锦衣卫肯定要介入,我去岳王庙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。”
“嗯,你去吧。”奢香夫人点了点头。
在朱安澜出门之前,就听见奢香夫人在教训黄秀眉:“傻丫头,你以为这是什么孤立的案件吗?现在还是应该告诉你了,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,现在黄泉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