奢香夫人果然没骗朱安澜,她只是回了一趟宁王府,甚至连宁王的面都没见到,仅靠张总管传话,就成功请到了两道旨意。
其一自然是批准朱安澜使用神婴剑,其二则是她自己有意出府“陪读”。
“孤知道了。”
朱安澜看着明黄旨意上龙飞凤舞的大字,和霸绝天下的残留龙气,就是一阵无语。
他原本还想过以后要是老爹不放人,他干脆来一套“玄武门继承法”,让宁王好好尝一尝什么叫“父慈子孝”、“哄堂大孝”。
但现在看来,还是算了吧。
人家王爷日理万机,根本没把他们这点小打小闹放在眼里。
反倒是用一道旨意上残存的龙气,就把朱安澜震慑得不轻,幸好没有冲动,不然等待他的就是“父爱如山”了。
慈父手中剑,孝子身上劈。一息八十剑,剑剑出暴击。
一想到那个画面,朱安澜就不由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。
“看来我还得努力啊!”
“你在想什么?”
朱安澜内心的“孝意”只是一闪而过,但却被与他神魂相合的奢香夫人准确地捕捉到了。
她内心闪过一丝感动,但随即就是无边无际的惊慌,连忙捧住朱安澜的脸,告诫道:“你父王心胸如海,只有这大明的亿万里江山,我们若只是相伴修行,不要名分,想来他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,你可万万不能动什么妄念啊!”
经过双修,两人在独处时已经不抗拒一些身体上的亲昵动作了,都是自然而然,水到渠成。
“我当然知道,弱小如我,怎敢贸然冒犯父王的虎威呢?我还没那么傻。”朱安澜轻拍她的手掌,微笑道。
“那就好,我不要名分也没关系的,我只是不想失去你。”奢香夫人轻咬嘴唇,把自己的脸蛋贴上了朱安澜的脸颊,红颜烫得惊人。
朱安澜反手抱住她,低垂下了眼帘,缓缓道:“不会的,我向你保证。”
但在他内心最深处,却还有一丝冷笑,这是奢香夫人都没能涉足的秘密深处。
他可是一个穿越者啊,这万千世界,那么多穿越者,你几时见过会对一个土着奉若神明的?
“大丈夫当如是”已经是穿越者大军的下限,更多都是“彼可取而代之”的想法啊。
朱安澜自己的想法其实刚刚也说得淋漓尽致了,现在父慈子孝,只是因为他还弱小,但有金手指在身,他可不会一直弱小,到那时嘛……呵呵。
奢香夫人虽然暂时被他蒙蔽住了,但本能的不安,还是让她像条蛇一样缠了上来:“罢了,澜儿,我要你助我修行……”
“求之不得……”
朱安澜哈哈一笑,两人神魂再次出窍,交合在一起,软语呢喃中,泛起一片旖旎的光彩……
……
就在朱安澜沉浸在禁忌修行的温柔乡里,接二连三的贵人遭到刺杀的案件,却已经令整个西南范围内,都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。
奢香夫人之前拜访而不得的遮天阁中,宁王朱梼正襟危坐。
在他左右分别跪着两人,正是锦衣卫的掌印陆炳,与他亲儿子、这次连环血案的苦主之一,宁王三公子,移山伯朱安潮!
“还请父王为孩儿做主!”朱安潮狠狠瞪了一眼他眼中不作为的锦衣卫掌印,垂首恳求宁王道。
“嗯。”
过了良久,朱梼才从唇缝中挤出一声轻哼,淡淡道,“孤修炼蛰龙功,这次低调的时间的确有点久了,西南毫无章法,什么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,还敢把手伸进孤的王族中来,正好趁此机会,仔细清理一下吧!”
他定下了调子,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话,但一字一句都仿佛透着一股惊人的杀气。
陆炳和朱安潮都已经是大宗师中的好手了,但在他的这股威严下,却也只能瑟瑟发抖。
“都是臣执法无方。”陆炳冷汗淋漓,连忙请罪道。
“儿臣的平西军也好久没有一场大捷了,父王恕罪!”朱安潮也赶紧跟上。
“嗯,只是区区癣疥之疾,孤又没有怪罪你们,何必一个劲地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?哪里还没有一点鸡鸣狗盗之辈了?”
朱梼似乎很温和地说道,但他眯缝着的丹凤眼睁开一样,其中透出的精光,却带着极大威严,令人不寒而栗,“去吧,带着罪魁祸首的头颅来见我!”
“卑职/儿臣领旨!”
陆炳和朱安潮郑重叩拜领命,倒退着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