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标下冲撞了总旗大人,还望总旗大人恕罪!”
看清腰牌的一瞬间,校尉就长叹一声,搞得朱安澜还以为他要狗急跳墙了。
但此人也是个妙人,下一秒就光速滑跪,以狗抢屎的姿势捡起腰牌,恭恭敬敬送还到朱安澜面前。
那一脸躺平任捶的表情,搞得朱安澜下面想借题发挥都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其实要换了朱安澜前世的大明,那锦衣卫总旗的身份,还真未必能比得上军中校尉。
但这方世界不同,武学的存在,让遍地精锐的锦衣卫地位远在其他军队之上。
毕竟锦衣卫里随便走出去一个,其武力值都足以担当偏将之职了。
这还是朱安澜没有亮出自己宁王之子的身份,不然这名校尉怕是连自刎谢罪的心都有了!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朱安澜问道。
“标下秦朗,乃是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我不关心你是谁的人,本官现在要去执行一个剿灭任务,正好人手不足,你们这队人马我征用了。”
朱安澜伸手一圈,示意道,“若是任务完成的好,区区一块腰牌,我就既往不咎了,但要是耽误了本官的要事,嘿嘿,锦衣卫的诏狱里,说不得就有秦校尉你一个单间了。”
秦朗头盔下冷汗立刻就流了下来,连忙表忠心道:“标下就是总旗大人的忠犬啊,鞍前马后,愿效犬马之劳,您只管下命令吧!”
“很好,你是个聪明人,带上人,跟我走吧!”朱安澜一挥手。
其实他要硬性征调这支队伍也不是不可以,但对方能出多大力就全看心情了,哪像现在,先钓鱼执法拿捏了秦朗的把柄在手里,不怕他到时候不下死力气。
“我观尔等都做好了一言不合就拔刀杀人的准备,是这些天城里不太平吗?”行军路上,朱安澜随口询问道。
“唉,何止是不太平。”
一说起这个,秦朗仿佛就倒不完的苦水,抱怨道,
“这些天来城中局势一团乱麻,我这些弟兄配合锦衣卫和平西军作战,不说劳苦功高,也算损失惨重,上面的将军也是没办法了,才叮嘱我们看到不对劲的,先弩箭攒射一波,再乱刀砍成肉泥,方得保险。若非如此,标下也不会冲撞了大人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朱安澜扫了身后的城卫军一眼,只见果然不少人盔甲下都裹着白布,还透着血腥气,这叫轻伤不下火线,看来兵力是真的捉襟见肘了。
而且朱安澜估计他们应该是遭遇过画皮魔功或者虫魔功、再不就是别的什么歪门邪道的摧残,吃过亏了,才会采取类似美帝佛伯乐这种“清空弹匣”的策略。
大明天朝虽然是武道盛世,但对于普通人来说,生在这种世道,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悲哀。
因为你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死了,又为了什么就死了——可能是高手交锋的余波,又可能是那个邪道高手看你不顺眼——反正都是一瞬间就被取走了性命,何其可悲。
“危险大,功劳也大,太平年景可没有这么多功勋给你们升迁啊。”朱安澜安慰道。
“那倒也是。”
秦朗一听升官,马上又振作起来,絮絮叨叨道,“旁的队伍且不说了,就标下带的这些人,这些天就捉了不少为非作歹之辈,什么蛮族武士、巫医、落蛊的草鬼婆,都抓个一堆,个个身上多少都有点前科,甚至连猫鬼这种非人的妖魔都有,零零碎碎积攒下来,也是一笔不小的功劳了。”
“那可真是辛苦你们了。”
朱安澜听得却是直翻白眼,怎么这锦官城像个马戏团啊,一记重炮下去,什么妖魔鬼怪都炸出来了。
然后他问起最关心的事:“那谋害贵人的元凶露过面了吗?”
他问的只是线索,至于抓捕,倒是不寄希望于眼前这些人了。
“这倒不曾听闻,也许有您这样高来高去的大人,暗中与之交手过了吧,但标下肯定是没资格知道的。”秦朗无奈道。
“就在前面了。”一路急行军,在靠近一处民宅时,黄秀眉切齿痛恨道。
朱安澜看了看周围,发现这里虽然已经离开了达官贵人的聚居区,但能住在这里的,也算锦官城中的富户。
假如真的造成了重大的伤亡,就算是锦衣卫出的手,也是一件很伤脑筋的事。
如此一来,行动的时候,就难免束手束脚。
那被他们盯上的凶手女子,怕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,想以周围的邻居作为挡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