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是,老爹教训得对……”
陆绎摸着挨打的地方,一脸赔笑。
三十好几的人了,在老爹面前,还是被训得像个委屈的小孩子,看着也是很滑稽。
“我也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已。”朱安澜谦虚道。
不过很快,陆绎又像想到了什么,话锋一转,羡慕道:“不过话说回来,十四少上次的功劳还没封赏,这次又立下大功,到时候册封的旨意一下来,光是这股力量,都能轻轻松松把他推上宗师之境了吧?”
陆炳一怔:“还真是……”
说着,他看朱安澜的目光都有些复杂了:“没记错的话,十四少还不到二十吧?”
朱安澜微微一笑:“虚岁十七。”
“十七岁的武道宗师啊……”
陆炳长吁一口气,道,“不得不说,就是老陆我,都有些嫉妒了啊……”
朱安澜闻言一惊,心知自己最近的风头出得有点大了,连陆炳这样的官场大佬都坦承有些嫉妒他了,那天知道还会招来暗处怎样的恶意。
不过,就在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回宣慰司衙门韬光养晦一阵子的时候,陆炳却像看穿了他的心事,马上改口勉励道:“再接再厉吧,十四少,不用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。”
“嗯?”
朱安澜笑道,“我以为您刚刚是在提醒我年轻人风头不可太盛,要懂和光同尘的道理呢!”
“狗屁,刚刚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。”
陆炳摇摇头,语气像个人力资源经理,“我们锦衣卫是天子近卫,不讲论资排辈那一套,我们不怕你优秀,只怕你修为不够强,功劳不够大!以后你就知道了,庸庸碌碌的人,才是锦衣卫的毒瘤。大明天朝足够大,绝对能容得下你这样的栋梁之才啊!”
“明白了,多谢掌印大人点拨!”朱安澜目光灼灼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。
只是包括陆炳在内,所有人都没想到,此时被他们视为天人的黑风大人,却仓皇地扑棱着翅膀,像是陷入了某种焦虑之中。
“怎么回事?明明干掉了一个对朝廷心怀不轨的和尚,为什么本大人还会有这种大难临头的感觉?不行,我必须去找个人商量一下……”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天际,因为飞得太仓促,他并未注意到,就在他飞过路线的下方,就有几双狼一样的眼睛在目送着他。
当他飞走之后,几道气息很是恐怖的身影,从一片灌木林中走了出来。
“怎么不把他打下来?”一个蛮人打扮的莽汉目露凶光,恶狠狠地说道。
“那只鸟可是锦衣卫的重要任务,在镇抚司中怕都点了魂灯,你能不能干掉他先不论,就算成功了,也必然打草惊蛇,我们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了,又何必呢?”
另一个气质儒雅,但面色惨白如病鬼的书生冷笑道,“大宝法王已死,复生山神的祭品已经有了,只要山神爷复苏,区区锦衣卫,还不是反掌可灭,不急于一时,也不差他一个。”
“只是,那血祭山神之法只是你的推演,能不能成尚且两说吧!”“嗡嗡”声中,胡惟庸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这里。
“哼,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!”
白面书生胸有成竹道,“便是锦衣卫也万万想不到,我们不需要肉身为祭品,也不需要神魂,只需要高手死之前的那一口怨气,任他们把大宝法王打得神魂俱灭也是无用。”
“嘿嘿嘿嘿……”其他人闻言,都发出阴冷笑声。
如果有一个熟悉锦衣卫黑榜的锦衣卫突然出现在这里,看到聚首于此的几道身影,只怕会吓得魂飞魄散。
因为这里的每一张面孔,都是黑榜通缉令上赫赫有名的人物,可以说,他们往这里一站,大明天朝的罪恶就汇聚了一大半。
一时间,林中魔气森森,气温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!
……
“什么?春阳镇发动民变,其中疑似有邪教蛊惑,衙役与囤卫都镇压不力,已经失去了联系?”
朱安澜等人刚回到岳王庙据点,屁股还没坐热,突然又受到噩耗。
春阳镇,离他们刚刚剿灭大宝法王的那个镇子,仅仅只有一山之隔,如此频繁的邪教活动,实在是令他们很难不心生不安之感。
更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,就在他们整装待发时,锦官城周围,又有其他镇子接二连三传来噩耗,一时间,这一蜀中重镇,竟呈现出风雨飘摇之势。
“这摆明了就是要逼我们分兵啊!”朱安澜一眼就看出了幕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