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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铁锁重重砸向地面,里边的动静也歇了下来。
&esp;&esp;木灵摁住阮玉仪的小臂,往她身前挡了挡,道,“小姐,让奴婢来罢。”
&esp;&esp;外头的光落入昏暗的屋内,映照于地面的光影,似折扇般展开。四下里环顾,蓦地发现角落弃置的罗汉床边,跪坐着一个人影,她的簪发散乱,辨不清模样。
&esp;&esp;“木香姐姐!”木灵一惊,哪里按捺得住她咋呼的性子,口中大声唤着,便小跑了过去。
&esp;&esp;阮玉仪落后她一步,也是心头发紧,忙上前去。
&esp;&esp;替她解了腕处,脚踝的粗绳,去了口中塞得两颊都变了形的帕子,木香润了下干裂的唇,这得以才开口,她喑哑着唤,“小姐。”
&esp;&esp;昭容竟是将人关在了此处,断饮断食。若是她没经过这边,或是关的时候久了,木香连求救的气力都失去了,又有谁会注意到这间废弃的耳房。
&esp;&esp;单单只是思及木香有可能也会与那程家稚子一般,折在此处,她便觉得周遭都沉闷了几分,几乎叫她喘不上气来。
&esp;&esp;阮玉仪委实听得心疼,“好了,没事了,我和木灵都在此处呢。我们都晓得发生了何事,你也莫要说话了,省几分力气。”
&esp;&esp;她抚上木香的额角,动作轻柔,本是带着安抚的意味的,不想沾上一手濡湿,原以为许是薄汗,可待她收回手,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瞧,却发现手心沾了一片深色。
&esp;&esp;她的指尖捻上那抹深色,忽地鼻尖一涩,上前拥住了木香,收紧了双臂,声音哽咽,“抱歉,长公主分明是冲我来的。如今你却——”
&esp;&esp;似是有什么梗在了她的喉头,令她再说不下去。
&esp;&esp;木香听话地没开口,而是轻轻拍着她的背,像是寻常她魇着时,哄她一般。
&esp;&esp;阮玉仪轻吸了下鼻子,道,“等一切都安定下来,我便为你寻个好人家,就无需跟着我一道受这苦了。”
&esp;&esp;听了这话,木香哪里肯,拼命摇着头。
&esp;&esp; 烫粥
&esp;&esp;主仆两人哭作一团,木灵到底是年纪小些,被她们勾得也哭了起来,俯身也拥了上去,“小姐,我也不要嫁人——”
&esp;&esp;她哭得极动感情,生怕被阮玉仪弃了去似的。
&esp;&esp;阮玉仪有些无奈,反而被她一搅和,心绪平复了些。她拿自己的脑袋碰了下木灵的额角,温声道,“好了好了,随你便是。”
&esp;&esp;她其实知道,木灵怕是见到过她嫁人的处境,便以为成亲是件苦差事。倒也不能如此以偏概全,世间两相偕老的也是不少,而她落此境地,不过是识人不清。
&esp;&esp;眼下饶是木香,也被她逗乐了,唇角微微弯起,身上的不适也消泯几分。
&esp;&esp;此处毕竟不是呆人的好地方,几人便打算回了院子再言其他。
&esp;&esp;木香忽地要站起来,一直跪坐着不觉得,这会儿却感知到小腿发麻得紧,加之身上也失了气力,便由木灵扶着,缓步回了东厢。
&esp;&esp;在几人离去后,一直藏于耳房侧边的程行秋踱了出来,目光遥遥地落在那个窈窕的身影上。他负手而立,手心攥着的,是一枚不知用于何处的钥匙。
&esp;&esp;东厢房。
&esp;&esp;木香被安置着歇下,阮玉仪本想请来府医给木香瞧瞧。可遣去请人的婢子却孤身去而复返,说是长公主身子不适,将府医唤去请脉了。
&esp;&esp;昭容有着身子,又有谁敢怠慢,这么一来,府医自是顾不上东厢这边了。
&esp;&esp;她总是不愿意将人往坏处想的,可昭容今日之举,着实是未曾给她们的关系留下缓和的余地。眼下昭容却又刚好要了府医去,叫她不得不多心。
&esp;&esp;阮玉仪这会儿委实是希望,他一个能掰成两半使的。
&esp;&esp;木香上了床榻后,便沉沉昏睡过去了,连阮玉仪过来也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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