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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程睿这会儿正被鬟婢摁着坐下,他眼睛还一直落在阮玉仪身上,冲着她讨好地痴笑。
&esp;&esp;他欢喜阮玉仪,并无关男女之情,他只晓得这表妹生得好看,说话也动听。娘生起气来还要斥他一两句,可他却从未见表妹对他说过一句重话。
&esp;&esp;宁何立在他面前,正巧挡了他的视线,程睿不知道要他站开些,只自己个儿偏了脑袋。
&esp;&esp;宁何见他还算安分,便上手望闻问切了一番,不过对着一痴儿,问倒是问出什么来的。观这程二公子生得壮实,且脉象从容和缓,流利有力,除去一痴症外,倒是极康健的。
&esp;&esp;见宁太医蹙眉不语,程朱氏还的当是瞧出了什么毛病,连忙问道,“可是有何不妥?”
&esp;&esp;程老爷怕她多话打搅了宁何,便瞪了她一眼。程朱氏这才住了嘴,靠进椅子里,不再作声。
&esp;&esp;宁何又确认了一遍,这才直起身子,对着昭容拱手道:
&esp;&esp;“程二公子并无大碍,倒是连药也无需吃的。”诚然程睿是患有痴症,可是药三分毒,他也不能为了应付,随意给人开方子。
&esp;&esp;只是昭容哪管这些,以为宁太医是在敷衍自己,便怒道,“你们太医院这些人医术不见得有多高明,敷衍人倒是一套套的。怎么,本宫还支使不动你了?”
&esp;&esp; 病弱
&esp;&esp;宁何十几载饱读医书,少时便被恭维医术上佳,一路官至御医,听的也都是旁人的夸赞与恭维,哪里受过人这般质疑,这会儿心下也是难免不快。
&esp;&esp;原本按大芜的规制,先帝驾崩时,会认定有前御医的一份责任,遂将其革职,其后人虽被准许继续在太医院任职,但御医一位,却是没份儿的了。
&esp;&esp;但如今他却打破了这规定,承父亲之职,继续侍奉新帝。可见他的医术,至少在太医院内,还是一等一的。而太医院的那些又是何人,都是要侍奉宫中贵人的,哪个不是经过层层筛选,方才入职。
&esp;&esp;可眼前的毕竟是长公主,宁何也不便与之起了冲突,于是压下情绪,眉间凝起淡漠之色,凉声道,“下官识得位江湖郎中,殿下若不信下官,下官也可替您将他找来。”
&esp;&esp;昭容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,知道这是皇兄的人,不可随意得罪,便也短了气焰,“谁说不信你了?你只管为二公子开了方子来就是。”
&esp;&esp;程朱氏也是紧盯着他,生怕他甩袖离去,睿儿这痴症便又不知要拖到何时了。
&esp;&esp;宁何自知与长公主讲不灵清,于是干脆顺着她的意来,思忖了会儿,道:
&esp;&esp;“既然如此,下官暂且给开些方子来,按这上边的给他抓药。平日里多与他说说话,切莫只将他关在府中,这般并不利于他的病症。”
&esp;&esp;如此,只当是给他们开个安心方了。
&esp;&esp;瞎开方子却是不敢的,无非也就是一些益气安神之类,不痛不痒的方子。
&esp;&esp;程朱氏不知晓宁何这才是在敷衍,只道终于得了疗愈的方子,自是连声谢过。
&esp;&esp;侍立身旁的丫鬟心思活络,虽见宁太医杯中茶水并未动多少,也还是往里添了些许。
&esp;&esp;一边自是有婢子呈上来纸笔,宁何随意找了一方几案,快速沾墨写了。搁下笔后,将方子展开甩了下,使上边的墨快些干。
&esp;&esp;而后由人交予程老爷。昭容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,又承诺了一遍宁何的赏赐。
&esp;&esp;宁何并非奢靡之人,又尚未有家室,因而每月下发的俸禄便足够他的吃穿用度了,对长公主赏不赏的,不甚在意。便淡然地谢了恩。
&esp;&esp;阮玉仪则安静地坐着,虽不言语,却瞧出了宁太医之举的无奈。
&esp;&esp;上首几人正一来一回说着时,她忽地注意到,坐在她身侧的梅姨娘不时看向宁太医处,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,唇嗫嚅着,像是有话要说,却几经犹豫,也并未出声。
&esp;&esp;在她身侧,白日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