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阮玉仪自那回来后,便一直心神不宁的模样。
&esp;&esp;木香给她斟了花茶来,轻声道,“听闻梅姨娘的情况还算好,小姐莫要太担心了。”
&esp;&esp;她轻飘飘地嗯了声。
&esp;&esp;木香知道她在想什么,抿了抿唇,犹疑片刻,开口,“小姐是小姐,梅姨娘是梅姨娘,各人运命自是不同,您不会重蹈了梅姨娘的覆辙的。
&esp;&esp;“世子虽有风流之名,可对您还是上心的。这近半个月来,也没叫您见着其他妾室不是?”
&esp;&esp;她垂着眸,光线落在她的脸上,将眼睫的影子拉得纤长,恍若一直休憩的蝶。
&esp;&esp;“奴婢说句放肆的,”木香继续道,“就算是世子往后轻了您,我们自有那独门独户的院子,左右不过见到世子的时候少些罢了。却是无需与旁的妾室争斗不休的。”
&esp;&esp;阮玉仪缓缓抬眼。
&esp;&esp;她的思绪这才转过弯来,稍露出一个清浅的笑,带着些自嘲。确是她多想了,世子不过是对她好些,她便开始得寸进尺,思虑起以后。
&esp;&esp;她顶天了算个外室,哪里与他又太多以后。
&esp;&esp;要揣着这般心思,往后若是见了其他妾室,她还不得哭瞎了眼睛。
&esp;&esp;“幸而是世子并非天子,不然要是被冷落了,哪还有你口中那般舒坦日子。”她如此想着,心下松快了些。
&esp;&esp;木香见小姐笑了,自是也随口附和,“那还不叫人挤兑死。”失了宠的妃子,若是连点权势也无,是连宫婢都不如的。
&esp;&esp;至翌日晨间,便有梅姨娘的人来寻阮玉仪,道是梅姨娘想见她。
&esp;&esp;她唤木香取来之前放着的人参等补养物,稍加梳洗打扮,便去了梅姨娘院儿里。
&esp;&esp;许是程老爷吩咐过不许有人来打搅梅姨娘,院落里已是恢复了往日的宁静。只有一个扫洒的丫鬟,见来人是她,便停了动作,福了福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