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充入了程府的账簿。
&esp;&esp;她得以嫁入程府,是阿娘几乎耗尽了阮家最后可动用的财力,为她换来的。
&esp;&esp;她无法想象,如今阿娘过的是怎般的潦倒日子。她不是没想过回去质问阿娘,可阿娘来信道,若她擅自回去,她也不会认这个女儿。
&esp;&esp;得了信,她紧紧攥着信笺,泣不成声。
&esp;&esp;她心知阿娘是为她好。会自愿为程行秋守节,其实也有一部分是阿娘的告诫在,她若是离开,那她的阿娘便白白送了嫁资了。
&esp;&esp;如今程朱氏那副嘴脸,叫她不觉心寒。
&esp;&esp;可程朱氏不知她心中所想,反是与她道起了从前,“一转眼也快两个春秋了。想你刚来程家时,那怯生生的乖巧模样,当真是极讨人欢喜的。”
&esp;&esp;程朱氏并无要平白放她走的心思,因此惩戒过后,还想着给她一颗蜜枣。
&esp;&esp;她像是说到了兴头上,又问道,“你可还记得刚来那时用午膳?你碰掉了箸,箸上沾了灰,你也要弯下腰去拾,还是李妈妈拦住了你,给你取了干净的,这才作罢。”
&esp;&esp;阮玉仪一双眼眸生得极好,像是装了江南水乡的浩渺烟波,从桌下应声抬起头来时,凡与她对视者,无不心下一软。
&esp;&esp;想着,程朱氏上下打量她。如今,仪姐儿却是比初至时变化不少,隐去了青涩,沉淀出了一份娇柔惑人的韵味。
&esp;&esp;“姨母是真将你当做嫡亲的闺女的,你若是知道悔过,便还是姨母的好仪姐儿,这件事,我们就当没发生过。”
&esp;&esp;她顿了一下,又道,“你若真欢喜那男子,至少也要告诉姨母他的身份,我才好为你断断是否门当户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