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&esp;如今旧恨重提,难免断了那根绷紧的理智的弦。
&esp;&esp;姜怀央满眼阴鸷,手心的锦布香囊似要被揉碎般。
&esp;&esp;本以为那小娘子稍加逗弄便会红了脸颊,是个纯良的,却曾袒护外敌。一切的恶果似乎都是由于她帮助那胡医逃脱了侍卫的追捕,似乎都可以归罪于她。
&esp;&esp;可她偏生凑到了他的面前,还求他庇护,如今想来,他竟不知她何来的胆量。
&esp;&esp;毕竟事情早已过去,在他心中封尘许久,连他自己也分不清,到底是对副将的愧疚更多,还是对她的怨尤更重。
&esp;&esp;况且,若真细细算来,她并未触及大芜的明文律法,饶是他,也不能找到正当的理由施以罪罚。
&esp;&esp;他缓了口气,唇角忽而噙上笑。
&esp;&esp;宁何忽觉毛骨悚然,他知陛下这是气极了。也不知这香囊是谁赠与的,竟拿胡药往陛下跟前送,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。
&esp;&esp;侍立在侧的温雉心中一跳,宁太医不知这香囊的由来,他可是知晓的。
&esp;&esp;他朝宁太医递去一眼,宁何会意,取来殿中的舒痕膏,想为姜怀央处理伤处。
&esp;&esp;姜怀央这才注意到手心的斑斑血迹,面色冷淡,抽回了手,“不必,退下罢。”
&esp;&esp; 起轿
&esp;&esp;晨光熹微,如水般洒满院落四处,显出宁静之感。表面上虽是平静无波,但昨夜不知几人在床榻上辗转,各怀心思。
&esp;&esp;阮玉仪梳洗上妆已毕,端坐于妆台前,神色怔松,不知在思忖些什么。铜镜中的小娘子形容娇艳,可铜镜色泽偏暗,也掩了去她那微略苍白的脸色。
&esp;&esp;她面前散落不少玉簪金钿,还不及收拾。她稍伸过手,取了那对金缕东珠耳坠。坠子乖顺地躺在她的手心,完全没有曾经损坏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