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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木香与那宦官的声音从外边传来,清晰地尽数落入她耳。
&esp;&esp;“公公,为何带小姐来此处?”木香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。
&esp;&esp;她心口一空,隐隐察觉自己许是并不在宫内。
&esp;&esp;那宦官拿着纤柔的调子,慢悠悠道,“咱家也不过是听从差遣罢了,至于这搭着阮才人的轿子要落在何处,咱家说的并不作数。”
&esp;&esp;“可陛下——”木香还待说什么。
&esp;&esp;阮玉仪掀开绉纱轿帘,却忽地怔住。她眼前的并非是皇城宫室,廊腰缦回的景象,而是方一进一出的院落。
&esp;&esp;那宦官见阮玉仪自己出来了,便恭敬地见了礼,“才人,陛下您好生待在此处。您也莫要焦心,衣食之类,自是有人会送来的。”
&esp;&esp;“公公,”她面上瞧着淡然,手却悄悄攥紧裙衫,“陛下这是什么意思?”若是正经给了位份的宫妃,断没有将人养在宫外的道理。
&esp;&esp;宦官笑了下,“咱家哪敢揣测陛下的心思,才人还是莫要为难咱家了。”
&esp;&esp;她给木香递去一眼。
&esp;&esp;木香会意,取出一个装了碎银的荷包,与宦官袖口相接时,将东西不动声色地递了过去。
&esp;&esp;“自然不会,”阮玉仪温和地道,“只是不知陛下何时会来,我好早作了准备。”
&esp;&esp;也许是入宫一事给她的震惊太多,她得知才人只是个虚名,而自己将被当做外室养在宫外时,也很快便接受了。
&esp;&esp;只是有些事情,还是早些探听了为好,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。
&esp;&esp;那宦官原也是个见过世面的,阮才人懂事,远比赏了多少重要。他脸上的笑意更深,“皇上政务繁忙时,一般不会想着后宫。大约最早也得是明日了。”
&esp;&esp;得了消息,她谢过,吩咐木香好生相送。
&esp;&esp; 宫规
&esp;&esp;待送走了宦官一行人,她方才得了空打量起四下。
&esp;&esp;各厢房内陈设物什倒是一应俱全,只是她却不由觉着眼熟,像是曾来过此处一般。她细细思索,抚上靠墙而置的博古架,身后传来木灵的脚步声。
&esp;&esp;她侧首望去。
&esp;&esp;“小姐,宫里派人来了。”
&esp;&esp;她开口让人进来。走在前头的是两名小宦官,共同抬着一口紫檀木箱,表面被打磨得光洁油亮,锁扣由金铸就,一眼便知里边的也不会是凡物。
&esp;&esp;其中一个小宦官道,这是陛下给的赏赐,还请才人过目。
&esp;&esp;木香上前半开了箱盖,阮玉仪随手翻了翻,见里边皆是些裙衫小褂,无一不是鲜亮妩媚的颜色。被放在衣物之间的则是一些女儿家的钗环之类。
&esp;&esp;她来时并未能带上太多的衣裳,这赏赐来得确实及时。
&esp;&esp;忽地,她瞥见被团着塞在边沿的一藕荷色衣料,她心口微微收紧,拨弄了下,手上顿住。一抹绯红悄然爬上她的耳尖,她只觉面上热得厉害,将那藕荷色的肚兜往里藏了藏,合上箱盖。
&esp;&esp;她压下心中耻意,只当做无事发生。
&esp;&esp;他竟然真将那肚兜给送至她跟前了。虽不知他是如何做到掩人耳目,将东西混入宫里来的赏赐的,可这无疑证明了,她若真的躲着他,私通之事,他也能说到做到。
&esp;&esp;木香见她面色有异,便问,“小姐,可是里边的东西有何不妥?”
&esp;&esp;这如何是能说与她听的,阮玉仪只得将所有情绪都压下,摇了摇头。
&esp;&esp;她深切地记得这肚兜是在何种情况下,被留在他那处的。他指腹粗粝的触感似乎还在她的肌肤上游走,或掐弄或摩挲,将她身上火一寸寸点燃。
&esp;&esp;他虽生得一副谦谦君子的皮相,可在床榻上总有些恶劣行径。有时他手下抚弄撩拨,却都是点到为止,非得她勾上他的脖颈,软声求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