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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姜怀央眸色幽深,命侍卫将东西拿上前来。他覆上她的手,带着她去取那烙铁。
&esp;&esp;他知她心软,才偏生要迫她做下此举。她既然有胆子勾结胡医,怎的没这个胆子发落一个婢子?
&esp;&esp;取出时,那柄烙铁与铜炉碰撞出清脆的声响。暗色的长柄另一头已被烧得通红,泛着刺目的炙红。
&esp;&esp;她往后瑟缩了下,却被他的指尖挤入指缝里,牢牢捉住。
&esp;&esp;他们的手一同覆握上那长柄,那铜柄细长,膈得她手生疼,她侧过脸去,央道,“算了罢,陛下。“
&esp;&esp;她以为,此事过于残忍。
&esp;&esp;月砂吓得不住哭叫,被一边的侍卫拿巾帕堵住了嘴。要使人发不出声来,就得压住舌后,月砂俊秀的面容被撑得变形,绝望地哼着。
&esp;&esp;她被侍卫制住,只得兀自挣扎。
&esp;&esp;眼瞧着炙热的烙铁就要按上她肩颈处的肌肤。
&esp;&esp;阮玉仪心弦紧绷,手勉力张开,那长柄脱手,啪嗒掉落,正巧架在月砂的足腕上。
&esp;&esp;她疼得厉害,想要痛呼,却尽数被闷在喉间。那烙铁处发出皮肉烧焦的细响。
&esp;&esp;阮玉仪心下一惊,合上眼,身子微不可查地颤着。
&esp;&esp;她不喜月砂是不错,可见她落得如此下场,却无快意,唯有触目惊心。
&esp;&esp;姜怀央贴在她的背后,低声道,“泠泠,你要知道,她是因为背弃了你才如此的。凡是皆有因果,该偿的,逃不了。”
&esp;&esp;她满心惊惧,可无处可依,欲往后缩,却撞入他的怀里。
&esp;&esp;“睁眼,泠泠。”他道。
&esp;&esp;她只摇着头,紧紧阖着眸眼。耳边皆是月砂的闷喊,仿佛来自潮湿的地下,和着炭火噼啪的响动。
&esp;&esp;侍卫捡走了落下的烙铁,搁置回炉中。
&esp;&esp;他垂眸,将她惊惧的模样尽收眼底,神色复杂。终是命侍卫将人带下去了。
&esp;&esp;后来月砂究竟如何,他也不曾叫玉仪知晓。难说他此举,是在报复她,还是在授她驭下之法。
&esp;&esp; 探望
&esp;&esp;自三番五次往宫中送去金银细软,却从未得到一星半点的回音来,程朱氏便一直焦躁难安。
&esp;&esp;按说,刚入宫的嫔妃应是有一次省亲的机会的,可仪姐儿那边却是不见动静。她一面命婢子备了书信送去,一面暗自咒骂,这么些日子来,真是白供她吃穿了,攀了高枝,竟转头就将她程家抛在脑后。
&esp;&esp;李妈妈平日里惯会附和讨程朱氏的好,这会儿却垂首敛目不作声。
&esp;&esp;夫人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,再如何说,那表小姐如今也是宫中的主子,是不容指摘的,就是不回来,表小姐也是占理的。
&esp;&esp;昭容听了此事,便主动揽道,“程夫人莫急,本宫正巧想去探望母后,顺便瞧一眼,也就知晓妹妹近来如何了。”
&esp;&esp;说起来,自全了成亲之礼后,她就没再去看过太后。太后也道她此事做得莽撞,昭容与之置气了几日,其实自己心中也怀了歉意。
&esp;&esp;她虽行事轻狂,却甚少忤逆太后,这会儿自是先败下阵来。
&esp;&esp;可说到底,她心里无悔便是了。
&esp;&esp;此话一出,便定了程朱氏的心神。她怎的没想到,她是轻易进不得皇宫,可府中有这金枝在,哪里缺门路。
&esp;&esp;她温和了面色,“那便劳烦公主了。这仪姐儿也是,离了府,一点音讯也无,平白叫人担心。”
&esp;&esp;而后,昭容先是着人向慈宁宫传了信儿,估摸着太后应是知晓了,因挑了时候,往宫中去。
&esp;&esp;方望见慈宁宫,遥遥便有一嬷嬷出来相迎。
&esp;&esp;“哎呦,”那嬷嬷亲昵地笼住昭容的手,不住上下打量她,眉眼间满是笑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