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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她也无甚心思沐浴了,想唤木香进来。
&esp;&esp;可今日的炉内的香似是分外浓郁些,充盈着整间盥室,使她觉着昏沉。她随手往自己颈处掬水,不知什么时候,竟是倚着木桶睡去。
&esp;&esp;直至木香进来添水,方才察觉,她正犯难如何将小姐抱出来时,后边有男子道:
&esp;&esp;“退下罢。”
&esp;&esp;她见是姜怀央,不知怎的,心下倒松口气,垂手应了。
&esp;&esp;门被轻轻掩上。
&esp;&esp;姜怀央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处,一手环住她的腰,将人抱起,随手扯了长巾将她裹住,缓步走向床榻。
&esp;&esp;她身上尚未来得及擦干的水珠,顺着她一双玉似的足往下滴落,一面走,一面滴,沿路绽开一地深色的花儿。
&esp;&esp;那香不过是安眠作用,阮玉仪轻易便被这动静闹醒了。环顾四周,錾铜钩,金销帐,不是床榻上又是何处。
&esp;&esp;她困意未消,乏力得很,忽觉脑后簪子硌得她生疼,伸手要摘。
&esp;&esp;姜怀央见状,便代她取下。她发上用的皂角,是极幽淡的香,墨发散开,便一下飘散开来。
&esp;&esp;“姜祺托太妃替你求情来了,”他顺手将发簪搁至一边的几案上,望着她的眼眸色深深,“我们泠泠果真是讨人欢喜的。”
&esp;&esp;她觉察到他带有侵略性的气息,心下一紧,清明了大半,却是抿唇不作声。
&esp;&esp;他挑起她的鬓发,替她别至耳后,露出整张灼灼的容色来,“朕同意了。”他指尖触过的地方,阵阵酥麻沁入她的骨中。
&esp;&esp;她微微睁大眼。
&esp;&esp;一开始虽分外抗拒入宫,但经此一事,倒是有些漠然了。她讶异的是,他会忽然改变主意,允她入住宫闱。
&esp;&esp;她别过脸去,轻声道,“陛下接下来可是要讲条件了?”
&esp;&esp;“倒是聪明,”他轻嗤,“朕要只你好好呆着,不生旁的心思,能做到罢?”
&esp;&esp;他的低声说话时,嗓音显得分外温和,但他掐着她的手腕的力道可是一点也没收着,仿佛要将那纤细的腕子一下折了,使她失去拿箸抚琴的能力,好一辈子拖着伤残的身子,守着一方宫室似的。
&esp;&esp;她吃痛蹙眉,只得微微点头,希望他得了答复,能松开自己。
&esp;&esp;他打量着她的神色,终是放开了她的腕子,咬着她的耳朵道,“若是叫我察觉了何异样,朕就将泠泠尚未和离,便主动与陌生男子苟合之事昭告天下。”
&esp;&esp;他满意地看着她眸中惊惧,接着道,“届时,让天下人都好生瞧瞧,朕的泠泠是如何一个浪荡的女子。”
&esp;&esp;至于勾结外敌之事,宫中日子漫长,他不缺时候一点一点跟她讨回来。
&esp;&esp;她捉住他的衣襟。耻意将绯红从她的双颊烧上项背,雪腻的肌肤上像是铺了胭脂,透出诱人的血色。
&esp;&esp;翌日,木香推开窗,沁人心脾的凉气裹挟着木质香被送进来。她打起床幔,止住幔子如水波般的飘动。
&esp;&esp;“小姐,”她轻声道,“该起了,宫中的人已是候在外边了。”
&esp;&esp;阮玉仪无意识嘤咛了声,这才睁了眼,缓缓起身。她倚在床榻上,听外边传来开门的动静,旋即内室涌入一水儿宫婢嬷嬷,皆是垂首敛目,恭肃严整。
&esp;&esp;领头的那嬷嬷行了礼后,对她道,“才人,今儿由奴婢来为您梳洗。”侍立在她身后的几个宫婢,手上皆是托举着嵌金承盘,上置宫裙簪钗等物。
&esp;&esp;她知晓现下自己怠懒着还未起身,脸上有些发热,也便不敢再拖,下了榻。
&esp;&esp;而后更衣妆饰,皆有人照应。
&esp;&esp;那嬷嬷打量了她的腰身一眼,奉承话张口便来,“小主的身形真是极好的,也难怪讨陛下欢喜。”
&esp;&esp;“嬷嬷哪里的话,”她垂了垂眸,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