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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他确实无需与那些禁军大臣争,他们是为了在新帝面前表现,争新帝垂下青眼。可他姜祺是个什么脾性旁人也不是不知,无人会催逼他参与进去。
&esp;&esp;且不说他志不在此,如今他位及世子,也不会短了锦衣玉食,只要他不出何大事,郁王之位无疑会落到他头上,哪里还需要费这劲。
&esp;&esp;淑妃往前眺去。
&esp;&esp;林深不知所尽,枝杈交错勾结,恍若华盖,筛去白日里的光亮,昏暗得显出森然之气。
&esp;&esp;可淑妃是个好胜的,哪里肯听,她一咬牙,猛地夹紧马腹。马儿会意,飞快向前奔走起来,但任她再快,也早寻不见姜怀央两人的身影了。
&esp;&esp;姜祺没想到这容氏不过初次接触此术,竟如此胆大。思及她摔了还得他来担责,无奈只得连忙策马跟上。
&esp;&esp;一开始,她驭马奇稳,神情丝毫不见慌张。
&esp;&esp;但到底生疏了些,恰逢一巨树,马转弯时,她闪避不及,身子不受控制地向边上倾倒,缰绳脱手,人一下就从那马背上跌了下来。
&esp;&esp;她摔在地上,鬓发散乱,垂着首,辨不清神色。
&esp;&esp;姜祺一惊,命身边侍卫去将那无人控制的马追回,自己则翻身下马,大步至近前,蹲下身,“娘娘可还安好?”边说,他边暗自忖度此时拉她一把是否合宜。
&esp;&esp;但无需他纠结,淑妃借边上的树,自行站起了身,拍去身上尘土。
&esp;&esp;“无妨。”她面色淡然,掩去那心有余悸。
&esp;&esp;这马倒是有灵性的,感到身上无人,跑着跑着也就缓缓停下了。因此侍卫并未走出多远。见他折回,淑妃接过他手中的缰绳,利落地复上了马。
&esp;&esp;她直视前方,眸中晶亮,仿佛将方才被新帝冷落的愤懑,皆通过此途径发泄了出去。
&esp;&esp;却说姜怀央带着阮玉仪猎下几只兽后,也无需理会,自有侍卫将那些猎物收起,又奉承几句。他心中有些索然。
&esp;&esp;先帝轻武,自然不善骑射,遂每每围猎,都是提前将猎物缚了,放在先帝跟前,他只消放箭就是。
&esp;&esp;但姜怀央久经沙场,他的箭矢是杀敌用的,不知凡几的敌血献祭了他的箭矢,使之寒芒愈发刺目。他自是会觉得如此个狩猎法,拘束得紧。
&esp;&esp;于是他着人将围猎场放开了一个口子,令随身的侍卫不必跟随。
&esp;&esp;许是身后的胸膛宽阔,即使眼前之景愈发茂密昏暗,阮玉仪也不太担忧。她有些被颠得麻了,稍动了动身子。
&esp;&esp;他注意到,垂眸瞥了她一眼,“难受?”
&esp;&esp;小娘子的手抓着马鬃,已是有些脱力,攥得勉强。骑装领口开得较低,露出一片雪腻的脖颈,他将身子稍往前倾,鼻息间盈满清淡的花香。
&esp;&esp;她微微摇头,不作声。
&esp;&esp;他也没再问,有意无意放缓了速度,分心去吻她的耳垂。
&esp;&esp;不知行了多久,两人才是下马稍作休整。她四下里望去,满目只有蓊郁的树木,将光亮遮挡得严严实实,极易辨不清方向。
&esp;&esp;之前间或还会遇见旁的王公大臣,可眼下却不见人影,仿佛一息之间,俱都隐去了。
&esp;&esp;姜怀央也觉出了不对,随手拔下方才猎下的狐狸颈上的箭矢,箭上有着倒钩,连带着勾出了一些血肉,狐狸的血喷溅而出,落了一点在他手背。
&esp;&esp;他回收了箭矢,插回筒中,凝神四望。
&esp;&esp;周边一片死寂,衬得风吹树叶的窸窣声,也似震耳欲聋。
&esp;&esp;只是渐渐地,那动静愈发得大,早不是树叶细碎的声响了,其间夹杂有枯枝被踩断的声音。
&esp;&esp;“陛下——”她捉着他的衣袖,有些不安,“我们回罢。”
&esp;&esp;马儿嘶鸣一声,往后躲去,无奈脖颈处被缰绳拴着,只能徒瞪着马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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