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在口中辗转,忽地不知从何说起。就算是阿娘知晓了,那又能如何呢?
&esp;&esp;不过是多牵累家中一分罢了。
&esp;&esp;她终是将话咽了回去,勉强笑道,“阿娘,你也瞧见了,陛下待我不薄,金银衣食一应不少我的。”可她所求,哪里是这些。
&esp;&esp;见她着实不愿说,阮夫人叹口气,不再往下问。天家的事,本就不该随意探听,话说到此处,是早逾了矩的。
&esp;&esp;阮玉仪一直伴在她身旁,坐至夕阳的余晖落进窗里,在地上撒了一方金辉。
&esp;&esp;她思及阮夫人一路舟车劳顿,这会儿哪有不乏的,遂不再缠着她,取过她手中针线布料,劝她去歇息。
&esp;&esp;阮夫人执意要拿着针线,“我在京中待不了几日,这些总是要紧着做了的。就是往后用不着,也堪堪能作个念想。”
&esp;&esp;她心中清楚,女儿入宫为妃,身份便与从前大不相同了,怕是往后,也难有再见面的机会。
&esp;&esp;阮玉仪拗不过她,只好由她去了。
&esp;&esp;如今天色暗得愈发早了,日头不消多时便沉了下去。她怠于点烛,想着便就着这暗色歇下也好。于是屏退了侍婢。
&esp;&esp;她边往床榻去,便解着衣衫。她随手将外衫挂在一边的架上,白玉般的指尖又覆上腰侧的衣扣。
&esp;&esp;身后有人揽上她的腰肢,接过那半解的衣扣,轻易便挑开了。
&esp;&esp;她身子微僵,唤道,“陛下?”
&esp;&esp;他并不作声,兀自吻上她颈侧,直惹得她软了身子,才道,“忘了答应你出宫小住,方才去落梅轩寻了个空。”他眸中幽深,不见眼底情绪。
&esp;&esp;他不知从何处回来,裹挟着一身寒气。他摩挲着她颊侧的手上,还残留着不易去除的血腥气。
&esp;&esp;她微微打了个寒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