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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可却让阿娘在那边过苦日子，好生没道理。
&esp;&esp;他嗯了声，算是赞同如此做法。
&esp;&esp;程朱氏彻底慌了，库房中的一半还好说，另一半就算是把她卖了，也寻不回来了啊。
&esp;&esp;她挤出一个笑，“陛下，您念在长公主殿下还在程府上养胎，不若多宽限几日。”
&esp;&esp;她攀亲附戚，满以为搬出这层关系，阮夫人便奈何不了她。她心下豁然，有些得意地投去一眼。
&esp;&esp;他将指尖挤入阮玉仪的指缝，微微扣紧，也不见抬眼，悠然道，“何须宽限。程夫人这倒是提醒朕了，程家要是真拿不出来，用长公主的物件相抵也不是不可。”
&esp;&esp;程朱氏脸色一白。
&esp;&esp;是了，她却是望了，新帝从没有承认行秋与长公主的关系的意思，她这不是往死路上撞是什么。
&esp;&esp;解决之法敲定，程朱氏被遣了出去。
&esp;&esp;也不知她是求了长公主还是零零散散凑了，总之阮夫人临行那日，确实凑够了等价的物件送来。
&esp;&esp;姜怀央的意思是这些东西随她处理，阮玉仪便要阿娘将东西带回婺州阮家，也能使得家中宽裕些。
&esp;&esp; 操持
&esp;&esp;河道沿岸，枯柳长枝交错，寒风凛然，往来船只却是不少。
&esp;&esp;许是车轻马快，从那院落到此地，阮玉仪只觉得路程太短，想与阿娘说的话却太多。一语未了，马车便停了下来。
&esp;&esp;听阮夫人嘱咐了几句，她亲眼送阮夫人上了小舟。
&esp;&esp;阿娘在船上与她招手，她红了眼眶，放下幂篱，不愿叫人瞧见这模样。经此一别，又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见。
&esp;&esp;载着阿娘的船只愈渐远去，阮玉仪亦步亦趋地行至沿岸，直至再多一步，就要踏入河中。可那船只终是缩成了一个小黑点，不见踪影。
&esp;&esp;冷风拂到她脸上，将面皮吹得苍白。她立着，迟迟不肯离去。
&esp;&esp;木香上前搀住她，轻声劝道，“小姐，回罢。”
&esp;&esp;她方才回神，随口嗯了声。她应得极轻，像是一阵风来，便要随风散了般。
&esp;&esp;车马折回，系在车边的雕花金铃细碎作响，认出是皇宫的马车，一路上行人商旅纷纷避让。
&esp;&esp;她掀开一角帘帐，遥遥瞧见宫中崇阁巍峨，心中发紧。
&esp;&esp;这就要回了宫中了吗？她恍惚地想。在宫外的日子倒是如白驹过隙，一眨眼功夫便过去了。可她也清楚，能被允许出宫省亲，对于宫妃来说，是如何地难得。
&esp;&esp;行至东边宫门，她方下了马车，转乘轿辇往落梅轩去。
&esp;&esp;派至她宫里的宫人都是个顶个儿的机灵，早得了婕妤要回宫的消息，备好了茶果点心，轿辇一落，便有宫婢迎了上来。
&esp;&esp;阮玉仪入了屋内，歇下呷了口茶，四下望了望，疑道，“怎么不见木灵？”
&esp;&esp;那宫婢一直守在落梅轩，是知情的，便道，“回小主，木灵姑姑说是去折山茶花去了。”
&esp;&esp;一语未了，便见软帘掀起，木灵笑吟吟地道，“可算是将小主盼回来了，奴婢见道边这花开得生，想着养些在几上，小主瞧着也欢喜。”
&esp;&esp;这些山茶花确也开得糜丽，花瓣大而柔软，晕着粉调。只是花离了枝，就是日日细心换水养着，也过不了多久便枯败了。
&esp;&esp;况这山茶花旁生的枝短，叶有繁多，并不适宜养在宝瓶中。
&esp;&esp;阮玉仪并未与她说这些，温声道，“你有心了。”随即唤木香取过浅口盛水的玉瓶来。
&esp;&esp;木灵红了耳尖，心下泛起些愧意。
&esp;&esp;折花是假，与宫中其他婢子结伴玩耍是真。这山茶花是个托词，走时随口一说，回时路边随手一摘，并不是什么稀奇物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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