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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仍记得圣河寺中等得不耐时,程朱氏的一句气话,如今,倒真可唤她一声娘娘了。
&esp;&esp;眼前的小娘子出落得愈发灼然,举手投足间,有频承雨露的妍媚。他早悔了,眼红得厉害。
&esp;&esp;她微微蹙眉,一边机灵的宫婢便厉声呵斥,“这位大人要做什么?还请速速放开,免得徒生误会!”
&esp;&esp;程行秋也知这是天子的地界,眼前人也是天子的嫔妃。
&esp;&esp;早是他招惹不得的了。
&esp;&esp;可他仍是不甘心,“泠泠可还留着那方帕子?”她被宫人从程家接走时,他将帕子扔进了她的轿辇中,她一定是瞧见了的。
&esp;&esp;他指尖微颤,狠命抑住上前拥住她的欲望。他死死盯着她,眼珠几乎夺眶而出,似是如此就能将她的模样刻入眼底。
&esp;&esp;她定然不知道。
&esp;&esp;他这段时间是如何地思念着她,几欲发疯地思念。险些叫昭容给看出端倪。
&esp;&esp;阮玉仪知道就算是眼下,恐也有新帝的人在暗中盯着她,因此更是谨慎地要与对方拉开距离,淡声道,“我不知程大人在说什么,还请您自重为好。”
&esp;&esp;木香上前一步,半挡住她,立眉警告道,“程公子,小主的小字不是您能叫的。”
&esp;&esp;她敛下眸,回身便走。
&esp;&esp;程行秋清楚,往后鲜有这样的机会了。他眼中一点点泛上猩红,而后再抑制不住,不管不顾地向她身边扑去。
&esp;&esp;可她身边这许多人,哪里能叫他得手。
&esp;&esp;程行秋被几个嬷嬷拉住,已有宫婢去唤人了,他这才猛地回神,知道坏了事了。
&esp;&esp;他眼睁睁看着那抹身影,娉娉婷婷地缓步离去。
&esp;&esp;待阮玉仪至大明宫时,已是明灯朗挂,笙箫盈耳,里边列布着矮几软垫。人虽是尚未的到全的,可宫人进出往来,也足显出待会儿的繁盛了。
&esp;&esp;立在门边的宦官吊着嗓子唱报,“阮婕妤至——”
&esp;&esp;她款步入内,该见礼的见了后,由宫婢引着入席。再侧首去看,最上首处尚还空着。
&esp;&esp;落了座没多时,便有一嬷嬷躬身来请,“小主,太后有请。”
&esp;&esp;她扶着几案起身,携木香去了太后跟前。
&esp;&esp;太后仍是板着一张脸,那沟壑里像是永远也生不出一个笑来,她发上已是夹杂了银丝,发上金簪倒显得她更为憔悴。
&esp;&esp;太后分了她一眼,淡声道,“宫宴尚未开始,你先于一边小坐,哀家有话与你说。”
&esp;&esp;阮玉仪乖顺地应了。可良久也没等来软垫,只好直接跪坐下去。
&esp;&esp;太后倒也并未与她说什么要紧事,也为讽刺敲打,只闲叙些散话。
&esp;&esp;一小会儿尚可坚持,时间一长,她便觉膝盖骨像是要戳出皮肉,直抵到地面上去一般。难说这是否是太后有意为难,她也不好提,只悄悄换了坐姿。
&esp;&esp;而当姜怀央踱入宫殿时,见到的便是小娘子双膝已微微分开,坐到了地上,显然是极不舒服的模样。
&esp;&esp;她繁复的裙裾散落了一地,灯火下宫缎上的暗纹隐隐现出。这原是不规矩的坐法,但其迤逦却难以言尽。
&esp;&esp;温雉照例高声唱报。笙簧骤止。
&esp;&esp;席间人们纷纷起身,朝着新帝的方向行礼,不敢怠慢。
&esp;&esp;阮玉仪也随着行礼,这才得以放松放松身子,入了原席。她微微掀起眼皮,只瞥见他的衣摆,以及他脚下踩着的,颀长的影子。
&esp;&esp;得了新帝吩咐后,这场宫宴才算是正式开始。
&esp;&esp;歌舞一轮轮地于中间空地上演,宫殿内御香弥漫,花灯烂灼。言笑渐起,继而鼎沸不绝。
&esp;&esp;她自己就是善舞的,见舞姬献舞自然来了兴致,抬头看着,就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