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只余下木香了。
&esp;&esp;“小姐,您醒了。”木香打起帘帐,“宁太医在外头候着呢,可要唤他眼下便进来看诊?”
&esp;&esp;她喉间发痒,掩嘴咳嗽了几声,缓了口气,放轻声道,“叫宁太医进来罢。”
&esp;&esp;宁何携诊箱步入,对着落下的床幔行了一礼,神色恭敬。
&esp;&esp;自入了京中,她病得却比在婺州家中时还要频繁了,这些日子一来一回,落梅轩中的人与宁太医也算是相熟了。
&esp;&esp;宁何对她的病情自是了如指掌,隔着纱巾左右换手诊了脉,平和道,“小主还是要好生修养,不然可是要落下病根的。”
&esp;&esp;她不住咳了两声,声音虚弱,“妾记着了。”
&esp;&esp;这病情反复,也不是个办法。宁太医难得将药开得重了些,好叫她快些大好,也免得一日日受罪。
&esp;&esp;送走了宁太医,阮玉仪委实是难受得厉害,又已是夜色沉沉时,沾了枕头,昏昏沉沉又睡去了。
&esp;&esp;木香待她睡熟,减了些木炭,关好门窗,将寒风尽数挡在外边,这才去了外边守着。
&esp;&esp;倦意涌上来,她倚着堂屋中的小榻,草草睡下。
&esp;&esp;屋中静默下来。约莫一刻钟后,屋门被人轻手轻脚地推开,月凉如水,撒落一地白霜。那道瘦挑的影子打起软帘,入了内室。
&esp;&esp;月升月落,鸟雀啾鸣,不过天蒙蒙亮时,木香被接连不断拍打门的动静惊醒,那力道似乎要将门拍通了才罢休的。
&esp;&esp;木香发懵了一瞬,忽地记起小姐还睡在内室。她本就病了,身子疲乏,若是被吵醒了,更添头疼,可怎生是好。
&esp;&esp;她趿着绣鞋,趋步往门边去,去了锁,压低声音斥责,“大清早的不晓得轻些吗,吵醒了小主你来赔罪?”
&esp;&esp;她的话忽而顿住,蹙眉疑道,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