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道,“不必辨别是否刻意了,往后摔碎杯盏者,皆照价描赔。”
&esp;&esp;那嬷嬷一怔,“这——”
&esp;&esp;“若还有旁的难处,再行计议。”此话放出去,那些人自是知晓从中捞不到油水,不会再干。至于无心者,是否真需要描赔,那就是暗里的事了。
&esp;&esp;那嬷嬷瞥了眼上首处的主子,见她神色淡然,忽而灵光闪过,笑赞道,“小主聪慧,奴婢这就传话下去。”
&esp;&esp; 妃位
&esp;&esp;暖日当喧,只是不闻有鸟雀之声,难免显出些寂寥来。
&esp;&esp;阮玉仪歪在堂屋中的上首处,默然瞧着岑礼不紧不慢地装摆茶果小食,斟好茶水,她唇嗫嚅了下,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。
&esp;&esp;岑礼备好一切,欠了欠身,退至一边,目光沉静,恍若不曾察觉她的不喜。
&esp;&esp;昨日封妃的旨意一下,满宫皆惊,明里奉承的,道贺的,不知凡几。暗里狠得咬碎了一口银牙的,也必少不了,只不过没叫她瞧见,也还俱当做不知罢了。
&esp;&esp;这封妃之旨想来是为了她执掌凤印更为名正言顺一些,但册封仪式,却以她身子欠佳之由,往后延了期。
&esp;&esp;“娘娘,”木香以手叩门,“徐嫔到了。”
&esp;&esp;“快请。”
&esp;&esp;也不晓得是否是私下串过,各宫主子竟都言要在一个时候来道贺。不过转念一想,如此也好,免得她一次次应付。
&esp;&esp;光影交界处,缓步而入一雪青斗篷的女子,她面色疏淡,连嗓音也是波澜不起,“见过槿妃娘娘。”
&esp;&esp;一个“槿”字,使得阮玉仪想起圣河寺的那木槿花。那会儿尚还是秋季,正是木槿灿烂的时候。他折了花,簪在她鬓边,柔软濡湿的花瓣擦过耳际的感觉似还留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