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即便是好生保养着,从不干粗活,到底如寻常人一般起了皱。
&esp;&esp;她不断摩挲着阮玉仪的手,思忖了下,褪下腕子上的玉镯为她戴上。
&esp;&esp;她缩了下手,却被捉住了指尖,还是没躲过。
&esp;&esp;她只觉得这镯子沉甸甸的,压手得很。对于太后抚摩她的手这一举动,虽知道太后是想表达善意,却还是让她感到不适。
&esp;&esp;太后呷了口茶水,才缓声道,“你当真是个好孩子,这些日子管着这后宫上下,真是辛苦你了。哀家也曾掌过这凤印,是知晓其中繁琐的。不必躲,这是你应得的。”
&esp;&esp;她压下心底的不适,熟练地勾起一个乖顺的笑来,“太后娘娘言重了,不过分内之事而已。”
&esp;&esp;太后注视着她,点点头,眼中满是欣慰。
&esp;&esp;侍立在侧的嬷嬷笑着开口,“老奴就说槿妃娘娘是担得起这担子的,您还非得操心。”
&esp;&esp;她有些不自在地端着茶盏,不时抿一下。但茶水只触及唇,却不入口的。
&esp;&esp;“唉,可怜了容氏那孩子。幸而槿妃也是个行事妥当的,”太后附和了一句,又道,“听闻皇帝近来停了你的汤药?”
&esp;&esp;阮玉仪觉得太后估计要说道正题上了,因放下茶盏,颔首道,“是。”
&esp;&esp;“这是好事。你要好生为皇家开枝散叶。”
&esp;&esp;她眉心跳了下,仍是轻声应着。
&esp;&esp;她瞥了眼太后的神色,见她面上沟壑都舒展着,似乎只是单纯的对小辈的嘱咐而已。她试探着开口,“只是宫中姊妹毕竟单薄,臣妾又劝不动陛下。”
&esp;&esp;太后捻着手串的指尖滞了一瞬,眼中笑意愈加真切了些,“这倒是真的。难为你如此大度,还记挂着这许多,若换做了旁人,是巴不得独占的。”
&esp;&esp;她垂下头,似乎是羞怯地笑了下,鬓发勾勒着她的脸颊,发下是昳丽却清明的眼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