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泠泠无事了,朕却有事。”他捉过她的手,在她的掌心轻挠。
&esp;&esp;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。
&esp;&esp;她立即会了意,耳尖泛了红。只是她方得知木灵的噩耗,实在是无甚精力与他周旋。她不经意地抽回手,“陛下寻臣妾,难道不可以有些旁的事?”
&esp;&esp;她微微瘪着嘴,像是分外委屈的样子。
&esp;&esp;她难道只是供他玩乐的器物吗?如此忆来,他们之间的相处似乎总是旖旎缱绻的。可他是帝王,若算起来,她需得自称“臣妾”,在他面前,又怎么不算是君臣关系呢?
&esp;&esp;她总是一松懈,就觉得她能在他身上要求更多。
&esp;&esp;这般想着,她倒真的委屈起来。她别过脸去,鼻尖酸涩,明眸中泪水打转。
&esp;&esp;此话一出,姜怀央亦怔了下,心疼不自知。他立起身来,淡声道,“那么爱妃便好生歇着罢。”
&esp;&esp;他果真如她所愿离开了,她心里却莫名堵得慌,像是一口气卡在喉间,上不去,下不来。她不禁又去想,她如此要求,真的僭越了吗?
&esp;&esp;后来几日,他也俱有来,但阮玉仪总是找了各样的借口搪塞过去,到后来,想不出什么借口了,索性不反抗也不理会。
&esp;&esp;他竟真也由着她,不戳穿,只小坐片刻便抽身离开了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如此推拒着,推拒着,眨眼到了腊日。
&esp;&esp;皇城外车马往来,俱是王公贵族及其妻女,各色缭乱的绫罗锦缎相互触碰着,香粉气相互缠绕,往来皆是见礼谈笑声。
&esp;&esp;这会儿阮玉仪正搭了銮舆,悠悠往承筵的地儿去。
&esp;&esp;因着人数甚众,男女是分而就坐的,用膳的几子就布在院中,两地只隔着一道圆栱门,是相互能听见声儿的。
&esp;&esp;说来可巧,白日里尚还下着雪珠儿,这会儿又天上又爬上了晚霞,一下晴好起来,整座皇宫都沐浴在一片辉煌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