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首,方道,“姐姐,不知臣女该坐何处才是?”她的目光落在阮玉仪身上,显然是对着她说的。
&esp;&esp;阮玉仪一怔,原来她就是白之侑口中的那个二妹妹。
&esp;&esp;“也是,”白之琦的唇角抽动了下,换作一副委屈模样,好像在座的都欺负了她似的,“原在家中,姊妹们便对琦儿不喜,如今在宫中,也不见得槿姐姐会欢喜臣女。”
&esp;&esp;这话说得人不适,她蹙眉道,“白姑娘哪里的话。”
&esp;&esp;“你清楚就好,”白之侑立眉嗔目,“君臣之道都学到哪里去了,没规没矩的!”她素来想不通,她这个妹妹为何总是欢喜在小事上做文章。
&esp;&esp;边上这个位儿是怎么了,长了长钉不成?
&esp;&esp;被当众呵斥,白之琦的面色益发难看了,唇嗫嚅了下,挤出一句,“我也不过是奇怪原先的位置叫人占了去,大姐姐缘何便要凶人?”
&esp;&esp;她削肩细腰,不比白之侑身量微丰,乍一眼看去,到真像是弱势者。
&esp;&esp;另一白家姑娘幽幽开口,“姐姐若是能将嗓子通直了说话,也能姊妹几个的耳朵也好少受些苦。”
&esp;&esp;桌上响起几声嗤笑。
&esp;&esp;白之琦面色扭曲了下,毕竟在宫中,又不好多言什么,只恨恨地瞪了眼,转身往大殿中去。那是新帝、太后与一些要臣的所在,她大抵是告状去了。
&esp;&esp;桌上众人倒将话头落在了她身上,你一言我一语地与阮玉仪说着白之琦在府中的难堪事。
&esp;&esp;大约唯有同龄人方更能辨出她扭捏的作态,但家中长辈倒欢喜她这爱撒娇的性儿。加之她被太后收拢在了身边,长辈们更是待她怜爱有加了。
&esp;&esp;武将家的女儿大多性直,自是看不惯这般做派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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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坐了会儿,夜幕已是全然拢了下来,但各色花烛彩灯朗照着,腊日的宫里还恍若白昼一般,连天也是要映亮半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