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sp;“朕高坐庙堂,本以为事事尽心,却还是不想出此疏漏。”他低声道。
&esp;&esp;她没想到他会与她说这些,听民生困苦,口中栗子也失了几分味道。她垂着眸,只道,“陛下,后宫不得干政。”
&esp;&esp;她不想知晓他为何与她说起这些,但她不想逾矩,亦不想为未来的自己留下更多隐患。
&esp;&esp;是否上位者素来如此,愉悦时信手给一些施舍,叫人觉得他很好亲近;动怒时,往日所有的亲密事,皆有可能成为丢弃的理由。
&esp;&esp;他似乎并不将这个老祖宗历代传下来的规矩放在心上,“朕思虑良多,还是觉得只有下探民情一法。”
&esp;&esp;小娘子垂着头,他只能看见她的发顶。
&esp;&esp;她拈了一枚栗子,抵住他的唇,将其推了进去,温声道,“陛下圣明。”
&esp;&esp;他看见她那双眸子,沉静且温柔,却映不出他的影子。
&esp;&esp;窗外风雪还在下着,仿佛无休无止般,如狂乱的野兽,拍打着门窗。从窗隙间钻进来几缕风,吹出骇人的尖啸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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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这样的大雪一直持续到了翌日早晨,方才稍有停歇之势。
&esp;&esp;白漫漫一片中,翠幄青绸的马车停在养心殿前,不消多时,车顶上也便缀了雪珠儿。阮玉仪拢着袖炉,径直朝那马车走去。
&esp;&esp;木香为她打起软帘,就见姜怀央已在车舆内坐着了。
&esp;&esp;他脊背端直,着织金玄衣,面容俊逸温润,若说出去是哪家的公子,也是大有人信的。
&esp;&esp;她提裙上了马车,帘帐在身后落下,挡住了寒风。
&esp;&esp;此番微服私访,未免过于招摇,随行者只带了温雉、木香,并五六侍卫,几人另乘一马车,遥遥跟在后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