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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木香笑着摇头,“奴婢待夫人用完了再吃,阿晴姑娘不必在意。”
&esp;&esp;阿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。心中暗道,原来这位是在这位姐姐家中做活的,方才见这衣着打扮,还以为也是位小姐呢。
&esp;&esp;她扒了两口饭,还是不习惯有人在一边看着,即使知晓木香的目光不曾落在自己这边。
&esp;&esp;她频频用余光去瞄。
&esp;&esp;阮玉仪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,恐用着旁人的吃食,反将主人家拘得不自在了,因道,“木香,你也一道吃罢。”
&esp;&esp;平日里木香没少与她共桌,只是那都是在无旁人在的时候,这究竟不合规矩。
&esp;&esp;她只好道,“夫人,奴婢不饿。”
&esp;&esp;这么些路走来,迈步呼吸都是消耗,哪里有不饿的道理。
&esp;&esp;阮玉仪知她顾忌着规矩,便打趣道,“你这般佛似的立在一边,阿晴姑娘都光注意瞧你了,哪里还有心思吃饭,快放过了人家罢。”
&esp;&esp;阿晴掩嘴笑起来,附和了几句,木香这才依了。
&esp;&esp;她恐木香还心有顾忌,换了公筷,替她夹了两筷子,直见她吃了,这才转开了视线。
&esp;&esp;却见自己碗中多了几块鸡肉,和着汤水的饭中飘了些油点。她侧首望去。
&esp;&esp;许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在身,姜怀央正慢条斯理地用着,那只修长的手持着尾部有些发黑的竹箸,挑几绺菜叶子,都像是挑起了什么金丝银先线。
&esp;&esp;她暗暗觉着好笑,也为他夹了些。
&esp;&esp;阮玉仪并无用膳时言语的习惯,阿晴一家却随意得多,边吃边说着些闲散话,倒别有一番热闹。
&esp;&esp;阿晴像是忽地想起了什么,向她兄长摊手,“哥,你应我的新木簪呢,前儿那柴我可不帮你白劈。”
&esp;&esp;“啊呀,”阿晴兄长分明记着,却假装忘记了,“下回,下回一定记着。”他作出一副懊恼模样。
&esp;&esp;“下回,次次都是下回。
&esp;&esp;“是不是非要到花轿将我抬走,你才能记着?”
&esp;&esp;阿晴鼓了鼓腮,默然垂首,那眼中分明噙了泪珠儿。
&esp;&esp;她与村中秀才的亲事本定在年后,因着今岁收成不好,拿不出置办亲事的银子来,也就推迟了。只是她一思及往后自己便不能日日见着父母了,就还是伤心。
&esp;&esp;如今又见兄长这般粗心大意,愈想愈觉着委屈,口里的稀饭似乎也沾了泪水的咸涩,她干脆埋头啜泣起来。
&esp;&esp;阿晴兄长一瞧,知道是逗过了,忙从衣襟中取出一支桃木簪来,“记着呢记着呢,金豆子收收。”
&esp;&esp;阿晴爹娘念着女儿将要出嫁,格外惯着些。见她如此,阿晴娘沉了脸色,越过自己夫君,去拧了儿子一把。
&esp;&esp;他眉眼一皱,偏生还不能将那句痛喊出口。
&esp;&esp;阿晴在指缝间瞥见兄长这模样,还挂着泪珠儿呢,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。
&esp;&esp;阿晴娘见女儿好了,这才松了手,温声哄了女儿几句。
&esp;&esp;她将那木簪亲自别在女儿发上,越看越满意。
&esp;&esp;阮玉仪见状,略一思忖,褪下了手上的玉镯子,“不知妹妹大喜,身上也不曾有什么妥当的贺礼,只一镯子聊表心意。”
&esp;&esp;玉镯躺在她白里透红的手心,花样新巧精细,玉质澄澈无絮,一眼便知价值不菲。
&esp;&esp;阿晴吃了一惊,自是连连推却。这镯子不知能抵他们家几年饭食了。
&esp;&esp;“只当是讨个吉利了,”她温声道,“何况我们不也吃住皆在你们,哪里就好意思。”
&esp;&esp;阿晴征询地看向她娘,见她颔首,这才接了,道谢不迭。
&esp;&esp;阿晴的骨架子稍粗些,戴这镯子不如阮玉仪那般晃里晃荡,甚至一举手,一溜便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