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里长原是想找传家的宝贝来感谢,其间发生了这般事故,自然更是忘却了放在何处了。好在这京中来的贵人并不在意,他只亲自相送罢了。
&esp;&esp;停在村口的马车悠悠行远,在地上留下长长的车辙,逐渐消失在雪夜里。
&esp;&esp;阿晴兄长在原地伫立着,看着那与牛车截然不同的车辙出神。
&esp;&esp;明儿就该被新雪覆盖了罢。他如此想。
&esp;&esp; 流民
&esp;&esp;至于马车至镇里的时候,已是半夜了,天色暗得像是要将屋宇车马都一并吞噬,只有在灯火周围的雪珠儿才被映亮,正张牙舞爪地飘着。
&esp;&esp;这会儿早过了宵禁,城门是不开的,一行人自是只能寻了客栈暂且宿下。
&esp;&esp;循着昏暗的灯火去,一行人踏入了客栈。
&esp;&esp;掌柜的慢慢悠悠地擦拭着手中摆件,头也不抬地问,“客官,打尖儿还是住店?”
&esp;&esp;“一晚,”温雉回头点了下人,道,“四间。这些可够?”他将两锭银子搁在着上。
&esp;&esp;掌柜的抬眼一瞥,换了脸色,“够了够了。”
&esp;&esp;他这才扫视了眼前的一行人一圈儿,暗自琢磨了会儿,朝边上伙计递去一眼,那伙计会了意,忙走开了。这掌柜则亲引几人上楼,“各位跟我来。”这去的自然是头房。
&esp;&esp;脚下木台阶踩得吱呀响,很叫人怀疑是否会凭空掉下去。
&esp;&esp;至房门前,他不放心地嘱咐道,“夜里无论听见什么动静,可万万莫要开门,若是几位不想招惹麻烦的话。”
&esp;&esp;“可是流民?”阮玉仪方哭过,嗓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。
&esp;&esp;掌柜的颔首,“姑娘既晓得,想来是会仔细着些的,小的也便放心了。”
&esp;&esp;他下楼不久,又有伙计敲开了阮玉仪的屋子。那伙计手上托着承盘,上边叠着衣裳。木香上手一摸,发现是锦缎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