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能让百姓下了如此决心,那地方官,的确是留不得的。
&esp;&esp;只是不知,这般他不知的事,还有几何。
&esp;&esp;见他眸色微暗,侍立在侧的温雉敛回了目光。看来朝堂上又不免是掀起腥风血雨一场了,那些勾结贪污者,怕是也好日子到头了。
&esp;&esp;那为首者张了张唇,“什么意思?”他记得新帝即位不过数月,乃一二十余岁的青年,性清冷,喜着玄衣——
&esp;&esp;他慢慢睁大了眸子,跟前的玄衣郎君还注视着他。
&esp;&esp;他反应过来,稽首不起,喉间却像是有什么哽住了一半,忽地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&esp;&esp;那妇人与阮玉仪对视一眼。阮玉仪接过了她手中的孩子,轻轻拍着他的背哄着,一面替他擦去泪水。他面上风沙灰尘不少,换了两张帕子,才白净不少。
&esp;&esp;妇人亦稽首,高声颂扬了几声“万岁”,而后替其夫一一历数了那官员的罪状。而此时同行的乡党宗亲,莫有不掩嘴低泣者。
&esp;&esp;其实此事早被觉察到了,在这些流民东行时,那擅增赋税的官员已被贬官流放,新官交接上任。
&esp;&esp;但他们也不算是白来了一趟。
&esp;&esp;姜怀央眸色沉沉,低声道“允”。
&esp;&esp;妇人像是一下卸去了身上千斤重的担子,几近哭倒在地。她的孩子到底是还小,不知事,只见娘亲如此,心下不安,哭闹着要去找她。
&esp;&esp;阮玉仪委实是抱他不住了,又换由木香接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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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此事一了,温雉着人将这些人安置了,不日派车马送回来时的城去,不愿走者,则迁至此处安居。但阮玉仪不知他如此安排。
&esp;&esp;天大亮后,他们一行人也动身返京。
&esp;&esp;车舆内,香球悠悠飘散出香气,萦绕在她的鼻息间。她默了会儿,问道,“那些人,当真要按那人所说的处置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