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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她的手裹挟着香气,在昭容脸侧略过,却使得她打了个寒颤。
&esp;&esp;昭容目光越过她的肩头,落在几案上的宝瓶里,瓶中几支红梅极艳。她缓声开口,“妹妹看起来过得很是快活。”
&esp;&esp;“不过托陛下的福。”
&esp;&esp;昭容暗暗咬牙。但她口中这位陛下,可是要将自己的妹妹送去那等蛮荒之地。她抚上腹部,那里用宽松的襦裙遮着,都已是勉强。
&esp;&esp;心中默念着太后的叮嘱,昭容还是挤出一个笑来,“妹妹此处收拾得如此妥当,怎的连钟茶也没有?”
&esp;&esp;阮玉仪本不欲久留她,自然也怠慢着茶点之类。如今见她提起,还是做了面子上的功夫,着木香添了茶来。
&esp;&esp;昭容被那些宫人纠缠许久,好容易闯进来,早渴得厉害,因一气饮了大半钟茶下肚。解了渴,便再无旁的闲事可做,心中又藏着事,因有些坐立不安。
&esp;&esp;阮玉仪大约知晓她此番来,所为何事,却偏不提起,转而道,“姐姐大喜,却不及添份贺礼,倒是妹妹的不是了。”
&esp;&esp;那些软话在昭容口中辗转半晌,终还是没说出口,“若你有心送礼,不若念着往日情分,帮上一帮,总不能让本宫真的去了那穷乡僻壤。”
&esp;&esp;她盯着阮玉仪,眼中泛了急切。
&esp;&esp;况且她有着身子过去,虽不至于有性命之忧,但那些胡人定也不会将她放在眼里了,往后更不会好过。
&esp;&esp;“殿下求错了人,这是陛下下的旨意,又不是臣妾的意思。”阮玉仪拈了一个糕点,放入口中。
&esp;&esp;情份?这词倒也新奇。
&esp;&esp;她们之间有何情份?眼下还能坐在一处,还是她一再让步,仔细着不撕破脸皮的结果。
&esp;&esp;只是新帝若真愿意见昭容,她还何至于找到此处。
&esp;&esp;昭容心中明白,眼下宫中还能在他跟前说上话的,怕也只有眼前的人了。她向来不善于低头,这会儿脸上发热,唇嗫嚅着,半天只道:
&esp;&esp;“本宫不是在求你。”
&esp;&esp;阮玉仪轻笑一声,“那么殿下就更不必与臣妾多说了,臣妾也帮不上什么。”这话倒是真的,她并不以为自己吹的枕边风,能左右他的心思。
&esp;&esp;何况她也不会傻到为了一个昭容,去违逆他的旨意。
&esp;&esp;多划不来。
&esp;&esp;昭容冷嗤一声,像是握住了什么她在意的事,扬了扬下巴,“你可知程家出事了?”程行秋殿试勾结作弊被查,如今正在牢中。
&esp;&esp;程老爷四处托关系,急红了眼。但上头清查之风正盛,近日一些贪官污吏没少被揪出来的,无人敢顶风做事,更别说自个儿心里有鬼的,尚且自顾不暇,谁又理他。
&esp;&esp;程家阖府大乱。
&esp;&esp;昭容得知此事的时候,是半分也不愿相信的。难道他一身文采风流,也是假借这些腌臜手段伪造的么。
&esp;&esp;她等待着看阮玉仪惊异的神色,然后从她这处讨要更多消息。她端坐了身子。
&esp;&esp;但意料之外地,阮玉仪道,“不知,亦与我不相干。”她心中有些讶异不假,却也只是一晃而过,仿佛听到是今日午膳忽而换了菜色一般。
&esp;&esp;“倒是姐姐,与程家大公子真是伉俪情深,事到如今,还念着他。妹妹自认做不到与一个处处留情者如此相待。”
&esp;&esp;昭容面色扭曲了一瞬,转而道,“那好。我们不提此事。”她搭在衣裙上的手微微收紧。
&esp;&esp;她并非不想帮衬程家,可正如阮玉仪所说,她也是有心无力了。
&esp;&esp;阮玉仪掩口轻轻打了个哈欠,打断道,“殿下不若过几日再来,臣妾今儿有些乏了。”她半点也没掩饰对昭容的不欢迎。
&esp;&esp;昭容生在金玉堆里,素来只有奉承她的人,哪里被人赶过,闻言倏地立起,“你这是何意?”她一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