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兄长知她有这般想法,怕也是会笑话她的。
&esp;&esp;两人随意说着闲谈散话。不过说是闲谈,倒大多是他在开口。
&esp;&esp;元羽淮端起茶盏,一仰头就没了大半杯,面具下的双眼微微发怔,似在讲述什么渺远的故事,“在下被一些事拌住了脚,许久未归家,我自己倒无妨,只是一想起家中尚有孀母弱妹——”
&esp;&esp;她默了会儿,为他添了些茶水,劝慰道,“你的母亲和妹妹定然不会忍心怪你,能回去就是好的。”
&esp;&esp;总好过在边疆尸骨无存,只能叫家人寄情于物,空上那香。
&esp;&esp;“看公子说辞,是未曾回家中?”若回了,也不至于在外头逗留。
&esp;&esp;他摩挲着手中的杯盏,“在下的家不在京中,要回去,还有路途可走。”他的声音低低的,极轻缓,她却从中听出了急切。
&esp;&esp;她从衣袖中取出一个荷包,放在几案上,往他那边推了推,“想来公子会用到这个。”里面是些碎银,并一块玉佩,归家路上花销绰绰有余了。
&esp;&esp;元羽淮一思忖,也知他打这瞌睡,枕头来得正巧,便道,“姑娘善有善报。只是不知上何处去还这银钱?”他抓起那个雪青绸缎的荷包,手上紧了紧。
&esp;&esp;“不必还了,公子且用就是。”
&esp;&esp;她已留下了看诊用的那部分,何况若说要还,也的确是不方便,总不能要他去宫里找人。
&esp;&esp;他犹疑了下,见她衣着不凡,也就收下了,自是道谢不迭。
&esp;&esp;正这会儿,医馆的伙计从隔壁来,道是大夫回了。
&esp;&esp;阮玉仪立起,欠了欠身,元羽淮道,“我还有些事,公子慢用就是,失陪。”作了辞,她往出走。
&esp;&esp;瞥见另一桌上几个黑衣男子起身欲跟上来,她投过去一眼,那几名侍卫只得又归了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