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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但她心底其实已有了松动,毕竟想要完完全全瞒下一件事,还几乎等于是在他的眼皮底下,更是要事事小心,累人得很。
&esp;&esp;他又重复了一遍。两人僵持着,他也不催促她,只是冷着脸等她开口。
&esp;&esp;迟疑之下,她开口道,“是助孕的药,不伤身子的。”同时,她也在赌,赌他不会对她如何。
&esp;&esp;姜怀央这会儿只觉得心上像是豁开了个口子,不断有寒风贯穿而过,带走鲜活的血,留下僵坏的皮肉。
&esp;&esp;他向她伸出手,她却又退了一步,一双点漆眸谨慎地看着她,整个儿被裹在斗篷里,瞧着脆弱又无助。
&esp;&esp;一时间,他竟也说不上来是心疼的多,还是生气的多。若是误诊,她明明只消与他说一声就是,何须绕这么大一个圈子。
&esp;&esp;他不再给她往后退的机会,一把将人拉入怀中,双臂紧紧桎梏着她,仿佛一松手,眼前的人儿就要不见了似的。
&esp;&esp;他将头抵在她发上,阖着眼,紧蹙着眉不放松,一呼一吸间,都是拉扯经络般的疼。
&esp;&esp;他忽地有些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好了。
&esp;&esp;阮玉仪的身子僵了一瞬,旋即放松下来。
&esp;&esp;“怎的不早知会与朕?”他哑着声,将所有情绪都一并压制着,但微颤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的心境。
&esp;&esp;她忌惮着太后的算计,顾及着他的身份——但所幸,她赌赢了,仗着他的宠爱。
&esp;&esp;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,落在软帘前一个摔碎的糖人上,那是半透的棕,若非那根签子打眼,她恐怕还发现不了。
&esp;&esp;一个念头占据了她的脑海,她眸光微颤,轻声道,“陛下,这个糖人——”
&esp;&esp;他也不松开她,只淡淡道,“碎了就罢了,届时着人处理了罢。”
&esp;&esp;所以,这是带来给她的?可宫中怎的会有此物,这只是在街市上常见罢了。
&esp;&esp;她想问,张了张口,却没再问下去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她将自己裹好,送到他口中,他却没下这口,只是着人侍候她穿上寝衣,摆驾离开了长安宫。
&esp;&esp;裹挟着她的,属于他的温度渐渐散去,她怔松了好一会儿,直至木香拾起那摔断了只长耳朵的糖人,她的眼睫方才颤了两颤,像是醒过神来。
&esp;&esp;“等等。”她叫住木香。
&esp;&esp;接过那用帕子包好的糖人。那是一只兔子,胖乎乎的,有一对长耳朵,极是讨人喜欢。
&esp;&esp;她捏起那断掉的耳朵,想往上边粘,却是无济于事。碎了就是碎了。
&esp;&esp;“你说,他为何会送来这个?”她低声问。
&esp;&esp;木香思忖了下,道,“许是因为明儿是小姐的生辰?”
&esp;&esp;她捧着糖人的指尖蜷了下。
&esp;&esp;生辰吗?她细细一算,这才意识到,她竟是连自己都忘了。说起来,离了婺州后,以往阖家庆祝的她的生辰,也似乎变得与寻常日子一般无二了,也难怪她不会记得。
&esp;&esp;阮玉仪捧着糖人在几案前坐下,着木香去了浆糊来——也不知这个顶不顶用——借着烛光,拼凑着碎掉的糖人。
&esp;&esp;烛火将这凝固的糖稀映照得透亮,好似漂亮的琥珀。
&esp;&esp;到底是糖,是分外粘手的,拼凑了耳朵又掉了腿,她埋首折腾了好一会儿,好不容易才算是弄完整了。
&esp;&esp;举着对着烛火,糖人被照得晶亮,接着,方粘好的耳朵又掉落下来,旁的破碎的部件也零落一桌。
&esp;&esp;一股无助感狠狠将她攫住,她感到心口空落得厉害。
&esp;&esp;指尖一松,残余的糖块与竹签掉在几案上。
&esp;&esp;两年前,她孤身在京中留了下来,自此,便将曾经拥有的宠爱纵容留在了婺州。在这阜盛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