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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不说话倒还好好的,一开口,就总惹得她心里烦闷。
&esp;&esp;嬷嬷颔首去了,正走出门,恰巧就遇到要等的人。她面上一喜,忙引人进去。
&esp;&esp;来的宫婢一身新领的宫装,有些怯生生地缩了缩身子,待嬷嬷请了两次,这才随之入内。一面走,一面还悄悄地问,“太后娘娘找奴婢来是何事?小主那边还需要人照顾着呢,离不开人的。”
&esp;&esp;她所说的小主,就是宫人们口中的疯美人李氏。
&esp;&esp;今晨她正去井边打水,不想忽然有自称太后身边的人来,道是太后要见她。她只得先放下手中活计,换上来者带来的崭新衣裳,匆匆来了此处。
&esp;&esp;嬷嬷微微侧头,笑道,“姑娘大可放心,自是天大的好事。至于李美人那边,有新人过去照顾了。”
&esp;&esp;这是何意?她不能再待在小主身边了吗?
&esp;&esp;画屏想问,但软帘已是掀开了,因将疑惑不安尽数压回了心底。
&esp;&esp;罗汉床上,斜倚着一神情端庄整肃的老妇人。她任由画屏行了礼,也不要她平身,漫不经心地问道,“你叫何名?”
&esp;&esp;“回娘娘,奴婢画屏。”画屏不敢有意见,只乖乖跪着暗自揣测太后的用意。太后冷着脸,着实有些让她怵得慌,这会儿额上已是布了细细的薄汗。
&esp;&esp;“来。”太后向她招了招手。
&esp;&esp;她起身,暗暗动了动发麻的腿,缓步至近前,不敢抬首。
&esp;&esp;太后随手递给她一个果子。她一怔,看向太后,“这……”
&esp;&esp;“往后,哀家认你做义女可好?”太后推了推她的手,示意她吃,语气软下来几分,“你这名儿不好,寻常姑娘家没有这样取的。”
&esp;&esp;一语未了,画屏已是扑通跪了下去,口中连连道,“奴婢不敢。”她心里惶惶不安,连交叠在一起的双手都发着颤。
&esp;&esp;太后淡声道,“有何不敢。”她向侍立在侧的嬷嬷递去一眼,那嬷嬷上前将画屏扶起。
&esp;&esp;“琦姐儿不在身边,雪儿又没了,扔下哀家一个人。”
&esp;&esp;她长长叹了口气,虽然此举另有目的,但这份孤寂却假不了,她低垂着眉眼,发上银丝满布,风透过窗隙吹进来,吹不动她脸上的沟壑。
&esp;&esp;“你若还在意哀家一分,就只当是陪陪哀家。反正也要不了你几年了。”
&esp;&esp;话说到这个份上,画屏也拒绝不了了,只好诺诺应下。
&esp;&esp;太后收了低落神色,满意一笑,“往后你便暂居在慈宁宫罢。至于名儿——取个‘画’字,用哀家的姓,可好?”
&esp;&esp;白画。
&esp;&esp;她能赏下这个名儿,于画屏来说,的确是天大的恩赐。若不是真真切切摆在面前,做太后的义女,是她们这样的宫婢想也不敢想的。
&esp;&esp;她一时被喜悦攫住,谢恩不迭,方才的拘谨也消去几分。
&esp;&esp;太后微微颔首,对一边的嬷嬷道,“是个懂事的孩子。”足够听话,才好拿捏。
&esp;&esp;嬷嬷附和,“正是呢,这般忠心护主的,哪有不好的。”
&esp;&esp;而后,太后金口一张,便赏了许多白画从前只在李美人妆奁里见过的珠钗玉簪下来。珠玉晃着白日里的光亮,打眼得很。
&esp;&esp;白画盯着那光亮,心中微动,一时移不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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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此时天坛,宫人们已是摆好的牺牲礼器,众官侍立,万事具备。
&esp;&esp;姜怀央身长玉立,立在阶下,却并不见移步。
&esp;&esp;“陛下,吉时快到了。”温雉低声提醒。
&esp;&esp;他只淡淡应了声,仍旧在等待着什么。他不是个信神的,不过这样安抚民心的事,少不得要做的,但借以达成旁的目的,也就是顺水推舟的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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