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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阮玉仪沐浴毕后,更了干净衣裳,抵着腰间酸软,缓步出了宫殿。
&esp;&esp;日头晴好,将偌大的皇城,都布了一层金辉般。宫人往来,各司其职。她因有闲情,也没要轿辇,打算慢慢散步散回自己寝宫。
&esp;&esp;方走出几步,迎面遇上一身姿纤弱,着桃红襦裙的姑娘。她不是嫔妃,亦不似宫婢。
&esp;&esp; 逗弄
&esp;&esp;白画见了她,上来行礼,一举一动间皆是乖顺,“见过娘娘。”
&esp;&esp;“你是——”阮玉仪委实是对她没有太大的印象了。
&esp;&esp;白画低眉笑,声音轻柔得像是早晨的雾,“娘娘贵人多忘事,怪不得不记得。我原是李美人身边近身侍候的,前儿得太后娘娘赏识,现居于慈宁宫。”
&esp;&esp;从前她是奴,如今也算得半个主子,胆儿大了些,脊背都直了不少。
&esp;&esp;她是李美人本家的丫鬟,也是从小侍候在李美人身侧,倒不是如今不挂念着主子了,只是她自觉也是个正常人,没有谁会想待在冷宫,与一个疯傻之人磋磨一辈子。
&esp;&esp;能出来,她是打心底里欢喜的。
&esp;&esp;“本宫想起来了。”话是如此说,其实也是表面客套,在阮玉仪跟前来来往往的宫人何其多,怎会专门去记着这一个。
&esp;&esp;这丫鬟大约是太后调去作陪的,只要太后心里不是在盘算着什么与她为难的法子,这些都与她无甚关系。
&esp;&esp;白画有了新的身份,不住地想与人多说会儿话,因思忖着找话头,“听闻小公子寄在了容嫔娘娘名下,这又是怎么了?”
&esp;&esp;“你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&esp;&esp;佑儿的确养在了容嫔跟前,这是她的意思,现在佑儿还不记事,虽然她看顾过他小半个月,也不会阻碍佑儿与容嫔的感情。
&esp;&esp;这些日子,容嫔没少借着与她小坐的由头,来逗佑儿,也捎来一些小孩用的物件。她见容嫔委实上心,便将这个想法与陛下一说。
&esp;&esp;也许他是有些嫌佑儿碍事的,听罢,旋即便应允了。
&esp;&esp;阮玉仪不欲多留,简明道,“不过是陛下的意思,想来自有道理。”
&esp;&esp;她微微挪动步子,示意自己要走了。白画也不好硬留人,欠了欠身,目送她远去,自己则站在原处久久不能回神。
&esp;&esp;“娘娘的衣裳好生漂亮。”她喃喃道。再低头看看自己所着,则是相形见绌了,即使这也是太后赏下来的。
&esp;&esp;她身边跟着的宫婢附和了两句。
&esp;&esp;“若是我也能穿上这般的衣裳——”一语未了,她不再往下说,她暗暗告诉自己要知足。
&esp;&esp;只是谁人不喜美好的事物,就算是身处泥潭,周遭是杂七杂八的人,空气浑浊不堪,她也偶尔会想,她若是个小姐命,也许不会比宫里这些主子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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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今儿好容易晴好,容嫔便约着阮玉仪在外头随意走走,散散闷。
&esp;&esp;两人相携缓步走在御花园中,周遭是盛绽的各色花卉,馥郁的香气萦绕在鼻息下,沁人心脾。白日的光亮似珠似玉,绷断了串联的线,雀跃在花瓣上。
&esp;&esp;“这些花儿倒是开得极好。”容嫔捏着临近的一片花瓣,手指间是滑腻的触感。
&esp;&esp;阮玉仪凑到她身边去瞧,“姐姐若喜欢,届时叫人摘些时鲜的去便是。”
&esp;&esp;她微微颔首。
&esp;&esp;正随口说着闲话,有宫人来禀,道是佑儿正哭着,不知是不是因着见不着娘娘人,奶娘怎么哄都哄不好。
&esp;&esp;她看了阮玉仪一眼,恐她以为自己没将这孩子照顾好,又对那宫婢道,“可是饿了?”
&esp;&esp;宫人摇了摇头,晌午时才方吃过。
&esp;&esp;“也许就是想姐姐了,不如就索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