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些茶水出去,不再在外边逗留,回身往里走去。身后春花正艳,蹁跹而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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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原以为她亲着人说了之后,宣娆便不会再来,却不想那琴音执意响着。他所弹俱是些温和适宜伴眠的曲子,久而久之,竟也成了习惯。
&esp;&esp;阮玉仪坐在窗下,一面绣着手上的小衣裳。藕粉的锦布上,绿的荷,红的鲤鱼,在她手下栩栩如生,是叫人看了都忍不住要赞叹一二的。
&esp;&esp;忽觉眼中有些干涩,一问时辰,也差不多是小憩的时候了,她因住了动作,将针别在线团里。
&esp;&esp;木香侍候着放下了帐幔,正要合上窗子,便听身后她道:
&esp;&esp;“开着罢。”
&esp;&esp;得了话,木香颔首退了出去。
&esp;&esp;琴音若流水,汩汩从窗隙间淌入。她将锦衾拉过下巴,不消多时,便入了梦,呼吸清浅平稳。不知什么时候,窗外琴音亦止,似是估摸好了她小憩的时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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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晚膳的时候,照例是有宫人送了吃食来,只是这次的却有所不同。
&esp;&esp;勾画着繁丽纹饰的玉盘三两只,可上边不是被煮得稀烂的菜叶,就是白生生像是方从模子里倒出来的豆腐,不见半点荤腥,连油点子也不见几粒。
&esp;&esp;阮玉仪微微蹙眉,也发觉有些不对。
&esp;&esp;这些日子来,送来长安宫的饭食,似乎愈发敷衍,原来应有的分量,都被一点点克扣下去。就算是需要削减用度,也不至于如此。
&esp;&esp;那夜悄悄出去看了花灯之后,她也鲜少出宫,不知外边是个什么情状。但她知晓,这群见风使舵的宫人们,逐渐开始轻视她宫里了。
&esp;&esp;她沉了眉,也不着急动箸了,唤住送饭食的宫人,“今日的晚膳怎的是这些了?”
&esp;&esp;那宫人草草行了礼,“回娘娘,只有这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