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落不下笔,看泪水洇开了墨迹。
&esp;&esp;写毕,她搁下笔,将宣纸叠好,塞回鸽子身上原来放书信的地方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鸽子扑凌着腾空飞起,凭风一路往宫外去。
&esp;&esp;它的底下是街市,车水马龙,人口阜盛,落英任性地到处洒落。过了几条街,再往东边去,就是河岸。
&esp;&esp;它寻到一处小舟,精准地落在了船头盘坐着的公子身上。
&esp;&esp;此人带着一可怖的傩面具,抚了抚鸽子的身子,“小黑,回来了?”他的声音低沉,听起来心绪并不明快。
&esp;&esp;鸽子咕咕应了两声,一只爪子在他手心上狠狠踩了两下,像是在示意他看信。
&esp;&esp;阮濯新在它足上所缚的小圆筒里取出了一张字条,瞥见上边所书及泪渍后,他的脸色黑沉下来,眸中酝酿起疾风骤雨。只是有面具掩着,瞧着与寻常无异。
&esp;&esp;鸽子似是感受到什么,从他的小臂上跳下来,落在船沿,想想,往后跳了几步,再想想,又跳了几步。
&esp;&esp;他将薄薄的宣纸在手心揉成一团,气上心头,原要往水里扔,转念一想,这是妹妹亲笔所书,还是小心地展开叠好,收入衣襟中。
&esp;&esp;他稳了稳情绪,扬声道,“老伯,烦请快些。”
&esp;&esp;“诶好嘞!”船夫扬声应道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养心殿。
&esp;&esp;姜怀央手边摆着一摞的奏折,看得太久,眼中也有些干涩起来。
&esp;&esp;跪于地上的宫婢垂手,字句清晰地禀报着长安宫的情况,“——娘娘还讨了白面去,与木香姑姑做了糕点,原是想着给容嫔送些去……”
&esp;&esp;他屈指揉了揉眉心,打断道,“叫她别送了。”届时她的人若也染上了那病可怎生是好。
&esp;&esp;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