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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阮玉仪顾不得他是走是留,或是如何离开,径自去了闲儿的院里。
&esp;&esp;内室软榻上,闲儿已是捧着话本在看了,垂着眼,曲着指骨抵在唇上,看得入神。
&esp;&esp;但她一掀起撒花软帘,闲儿还是察觉到她的到来,书也不要了,随手往边上一搁,例行扑上来抱了她一下。
&esp;&esp;她心头一软,忍不住伸手去揉那毛茸茸的脑袋。
&esp;&esp;闲儿却从她手下挣开,亮着一双眸子,道,“阿姐,方才你屋里是藏了姐夫吗?”
&esp;&esp; 择婿
&esp;&esp;烛火在明瓦下雀跃着,闲儿小嘴一张一合,“就要这样!皇帝又如何,他能三妻四妾,我家阿姐怎就不能另择新婿。”
&esp;&esp;她亲昵地挽着阮玉仪的胳臂,学着阮夫人的样子,心肝脾肺地混叫一气。
&esp;&esp;阮玉仪没有露出一贯的笑来,而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,好气又好笑地点了闲儿的额心一下,“混说什么,哪来的姐夫。”
&esp;&esp;闲儿细细地看着她的脸,似乎想在那上面看出些什么,良久,她有些失望地撇撇嘴,咕唧了一阵子,才算罢了。
&esp;&esp;话间大约就是在可惜,她还以为阿姐方才屋里有旁的人。叹惋完了,又开始骂新帝,怎样骂得快意怎样骂。这小姑娘倒还聪明,知道不用官话,免得隔墙有耳,落人口舌。
&esp;&esp;院里侍候的婢子温了牛乳来,里头搁了些桂花蜜,稍抿一口,那醇香带着桂花的馥郁就溢满口腔。
&esp;&esp;阮玉仪喝了两口,随手将杯盏搁在中间的小几上。
&esp;&esp;原以为闲儿有了话本子,就能安静些下来,不想她还没歇了找新姐夫的心思,两手支在小几上,向阮玉仪凑过去,旁敲侧击道:
&esp;&esp;“阿姐,我方来京城,也不曾识得什么朋友。阿姐可有认识的,今儿我们去他家,明儿他来我们府上,互相走动走动,也免得日日待在府中,闷得慌。”
&esp;&esp;阮玉仪读完眼前一行,听她如此说,一时竟是回不上来话。
&esp;&esp;在京中两年有余,回想初至的时候,总有些恍若隔世之感。真要说起结识了友人,想来想去,似乎也只有容姐姐一人。
&esp;&esp;原来闫宝林也算,只是后来不知怎的,终究是疏远了。
&esp;&esp;她思忖了大半圈,最后只有摇摇头。
&esp;&esp;闲儿见状,眼珠一转,狡黠地笑起来。阿姐不急,她却要帮一帮阿姐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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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翌日晌午大错,闲儿蹦跳着来到阮玉仪院里,身后随了两名婢子。她们手上分别有一承盘,上置了一套羊脂缠花头面,以及一身丁香色锦裙。
&esp;&esp;闲儿拎着那衣裳就往她身上比,推着她去更了衣,又着人为她重新挽发。
&esp;&esp;她配合着闲儿折腾,“这是要做什么?”
&esp;&esp;“大哥设宴请了京中几位公子小姐来,也算是相互结识结识。”闲儿指挥着为她挽发的婢子,瞧着兴致很高。
&esp;&esp;她抬眼望向镜中的阿妹。闲儿素是个活泼的,不论是家中底下人,还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,与谁都能说上一两句,哥哥安排了这筵席,她欢喜也是情理之中。
&esp;&esp;因而阮玉仪也就没多想,妆饰已毕,就被闲儿拉去设宴的堂中,这小雀儿一路上叽叽喳喳,都叫阮玉仪好奇,她腹中怎就存了这么多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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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堂中已是仆婢往来,端着杯具菜肴走进走出。
&esp;&esp;上了台矶,却见里头坐的俱是些年轻子弟,穿锦着缎,好不热闹。兄长倒是不在,想来是怕自己在,这些小郎君小姑娘们玩得不自在。
&esp;&esp;说起不自在,席上大多是相识的,唯有阮濯英大小生在婺州,长在婺州,在京城没有熟人。他不与任何人说话,只是垂首摆弄着跟前的玉杯,手指尖都透着一股子尴尬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