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木香一愣,“小姐,您这是要——”假拟圣旨。粉蜡笺即用于书写圣旨的笺纸。
&esp;&esp;她微微颔首。
&esp;&esp;于治国,靖王虽有其能,却短于性情,难保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行苛政,与其让大权落至他手上,不若索性交予眼下代掌皇权的郁王。
&esp;&esp;两人好一通翻找,好在很快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。
&esp;&esp;阮玉仪将几案上的物什细心理会原位,另东西藏在宽大的衣袖中,用胳臂夹着,乍一眼看去,当真与寻常无异。
&esp;&esp;直接在殿中拟造自然风险太大,她携木香先回了长安宫,又屏退了众人,着木香侍候笔墨。
&esp;&esp;当她执起沾好墨的笔,笔尖悬在笺纸上的时候,忽然就滞住了。
&esp;&esp;即使她不愿承认,但终究有什么比墨水更快地滴在了笺纸上。
&esp;&esp;从前相处的画面一幕幕在她脑中闪回。两人共用一箸;连通湖心亭的小溪上,漫漫成河的花灯;柔情缱绻时,他附在她耳边的低语……
&esp;&esp;她缓出一口气,强迫自己打起精神。只是此事应尽量规避纰漏,因此她只能再换一张笺纸。
&esp;&esp;姜怀央在批阅奏折的时候,素来不会避讳着她。她就守着一碟子点心,趴在几案边看着他起笔收笔。
&esp;&esp;这时候,他就会侧眼,“朕教你学朕的字体可好?”
&esp;&esp;她抬眼看了他一下,有些得意地翘起嘴角,抽过他手中的笔,寻了干净纸张。她行云流水地写下几个字,竟能做到与他的字迹一般无二。
&esp;&esp;她听见他轻声笑了,由衷赞了她一句。
&esp;&esp;……
&esp;&esp;阮玉仪提笔,斟酌着词句。大约是因着需要慎之又慎,落下最后一笔时,她额上已是渗出了细密的冷汗。
&esp;&esp;她终于搁下笔,松下一口气。